安特裏郡姆是個荒蠻的地方,大多火山積層,遍布岩洞,其首府即是貝爾法斯特。這是個商埠,擁有300百萬噸的商船,人口很快就要達到20萬,農業幾乎集中為亞麻的種植,而工業人口不下6萬,分散在160個紡麻廠中,同時也有文學傳統,以皇後學院為代表的文學顯示很高的價值,因此,貝爾法斯特在愛爾蘭城市中居第二位。嘿!還有一點,說起來相信嗎?這座城市還屬於雅克一世的一名寵臣的後代!隻有在愛爾蘭,才能碰到如此奇特的社會現象。
貝爾法斯特坐落在狹窄的拉根河口,河的入海航道很長,穿過數不清的沙洲。這雖然是個工業中心,總醞釀磨擦,確切地說醞釀個人利益的衝突,但是要承認,新教和天主教的鬥爭也非常激烈。前者與後者不共戴天,隻因後者要求獨立。一派高呼奧朗日的名字進行聯絡,另一派係著黃帶作為標記,進行由來已久的衝突,尤其到了7月7日,著名的博因河戰役紀念日那一天。
這一天雖非7月7日,溫度又低至零下4度,而全城卻沸反盈天。巴涅爾派分子起來,眼看要導致“土地同盟會”和地主階級兩派人交手。同本城大多工廠緊密相關的發展亞麻生產協會本部。甚至要保衛,以防意外。
然而,小把戲另有要事,無暇關注事件,先得去拜會他的供貨商,碰巧主人在家。
這位商人在辦公室裏,瞧見進來一名少年,不禁有幾分詫異,再聽他維護利益時所表現的智慧,又感到不小的驚訝。雙方終於達成一致意見。問題完全解決,僅用兩小時。小把戲要乘晚班火車返回。他前來貝爾法斯特,避免了一場官司,如果說未虛此行的話,那麼他那遊覽市容,不料又遇到一件驚喜的事。
天快黑了,雪停了。可是,凜冽的寒風從拉甘河灣長驅直入,天氣特別寒冷。
小把戲經過一家大紡織廠時,被一群人擋住去路。人群密集,堵塞了街道,小把戲隻好從人群縫裏往前擠。這是發工錢的日子,這裏聚了大量男女工人。他們剛才聽到宣布,下周要減工資,全都義憤填膺。
須知這種亞麻工業種植和紡織,是從前廢除南特敕令之後,由的新教徒帶入愛爾蘭的,尤其貝爾法斯特地區。這些家族在亞麻業好多工廠裏擁有巨額利潤。這座工廠恰恰屬於信奉英格蘭教的一家公司。然而,大部分工人卻是天主教徒,這就不能理解,他們提出要求,該有多麼激憤而怒不可遏。
喊聲很快變成了威脅,石塊紛紛飛向工廠的門窗。這時,好幾支小隊衝入這條街,企圖驅散集會,逮捕肇事者。
小把戲怕誤了火車,想擠出去,但是徒然,眼看自己要被衝過來的撞倒,有被踩死的危險,他就趕緊躲進一個門洞裏,這時,已有五、六名工人挨了猛擊,順著牆壁倒下去。
他附近就倒下一個少女,是一個可憐的青年女工,隻見她臉色蒼白,身體羸弱,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雖已18歲,但看上去隻有12歲。姑娘被撞倒,高聲呼叫:
“救命啊……救命啊!”
這聲音?……小把戲仿佛聽出來啦!……這聲音仿佛從遙遠的記憶中傳來……他說不準……但是聽了怦然心動……
等群眾大部分被趕走,街道基本清了,小把戲就俯身看那可憐的姑娘……她一動不動……小把戲抬起她的頭,讓路燈光照見她的臉。
“西茜……西茜!……”他輕聲叫道。
正是西苦……她卻聽不見小把戲的呼叫。
於是他不再多加考慮,把這個不幸的姑娘當成自家人,就像兄弟對姐姐那樣,將她扶起來,攙著她走向火車站,而這姑娘沒有恢複神誌,不發生什麼情況。
小把戲將西茜安置到一等車廂,躺在軟席上,火車開了,她還沒有蘇醒。小把戲跪在她身邊,呼喚她……對她話……緊緊摟住她……
怎麼!難道他沒有權利將他的難友西茜劫走嗎?……除了在可惡的悍婆那裏,經常受她保護免遭的孩子,可憐的姑娘又能指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