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樸裏科·索文德湖和大西洋之間有幾處海岬。西文島的燈塔之外是奧克瑞庫克海岬,再過去便是哈德瑞斯海岬,接下來依次是羅傑哈德峽、紐爾海岬、奧荷貢海岬。
在這種布局下,帆船隻好取道奧克瑞庫克海岬,“愛巴”號很可能向奧克瑞庫克海岬行駛,以便不更換前下角索。
“法而貢”號的確在邦樸裏科·索文德湖的這片湖麵上巡邏,搜查準備出海的商船和漁船。
因此,根據政府的命令,此時每個出海口都有政府的艦隻把守,排炮、艦隊則在遠海上巡邏。
穿過奧克瑞庫克海岬,“愛巴”號既不接近也不有意躲避在邦樸裏科·索文德湖上遊弋的蒸汽艇。表麵看來這艘遊船隻晨進行一次晨間散步,它不動聲色地向哈德瑞斯海岬駛去。
在到達奧克瑞庫克海岬十五分鍾後,阿蒂卡斯伯爵便命令帆船駛向哈德瑞斯海岬,可能他想通過這個海岬雲海,內中原由,隻有他自己知道。
直至目前,無論是海關官員還是巡洋艦上的軍官都沒有上帆船搜查,盡管它並沒有逃避這類搜查。並且,它如何能夠瞞天過海呢?
政府會給他們特殊待遇從而使帆船免於搜查呢?……人們是否認為阿蒂卡斯伯爵的身份過於重要因而不能打擾他的航行,哪怕是一小時?……這些推測似乎是不可能成立的,因為阿蒂卡斯伯爵是一個擁有巨大財產,過著奢華生活的外國人,沒有人約略知道他是誰,他從何而來,要去何地。
帆船繼續在風平浪靜的邦樸裏科·索文德湖上優雅而快速地行駛。插在斜桁上的鮮紅的船旗迎風招展,旗幟的一角繡著一彎金黃色的新月……
阿蒂卡斯伯爵坐在船尾的一張柳條椅上(這是一種遊輪上常用的椅子),和索科爾工程師與斯巴德船長聊天。
“看來聯邦海軍的軍官先生們不急於來向我們脫帽致敬。”索科爾工程師說道。
“他們什麼時候想來就來吧。”阿蒂卡斯伯爵無動於衷地說。
“也許,他們在等待我們到達哈德瑞斯海岬。”船長斯巴德說。
“讓他們待好了。”富有的船主說。
說完後,他又恢複了平常慣有的冷冰冰的態度。
必須相信船長斯巴德的推測很可能變為現實,因為很明顯,“愛巴”號正在向哈德瑞斯海岬駛去。雖然,“法而貢”號尚未前來“理論”,但是帆船一到達哈德瑞斯的出海口,它無疑會來進行搜查。如果帆船打算駛出邦撲裏科·索文德湖進入遠海,在到達哈德瑞斯海岬時,它無法拒絕聯邦官員執行搜查的命令。
並且,看上去帆船上的人並不想以任何方式來逃避搜查。難道托馬斯·羅什和蓋東真的在船上被妥善地藏好了,以至政府官員無法發現他們嗎!……
這個推測是可能成立的,但是也許如果阿蒂卡斯伯爵知道“愛巴”號已經受到巡洋船和海關快艇的特別監視,他就不會表現得如此自信了。
實際上,阿蒂卡斯伯爵對療養院的訪問一開始就引起人們對他的注意。院長沒有任何理由懷疑這次訪問的動機。但是,僅僅在他離開療養院幾個小時之後,病人和看護就雙雙被劫持。並且,自他離開後,沒有其他人到過十七號樓,沒有人與托馬斯·羅什有過接觸。因此,懷疑便落到了他身上,行政機關開始忖度他是否參與了這次綁劫。也許陪同阿蒂卡斯伯爵來的那個人在觀察了小樓四周的布局和情況後,撥開了門閂,取下鑰匙,並於夜幕降臨時返回,悄悄溜進療養院,在相對容易的情況下劫持了羅什和蓋東,因為,“愛巴”號帆船就停泊在距療養院的圍牆四五百米的地方,是否是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