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不錯,維達爾先生,這條河流是我們的驕傲,從普雷斯堡到貝爾格萊德這段屬於我們。”
“看在多瑙河的份上,我們就原諒您,維達爾先生。”羅特利契夫人說道。
“但條件是以後您再繼續未完的旅行!”米拉小姐接口說道。
“你看到的吧,親愛亨利,”瑪克對我,“你讓大家等得如此心急。”
“還有好奇。”米拉小姐宣稱道,“好奇想見識一下亨利·維達爾先生,他弟弟對他可推崇備至,在我們麵前對您讚不絕口。”
“連帶稱讚他自己?”哈拉朗上尉打趣道。
“哥哥,你說什麼呀!”米拉小姐不依。
“妹妹,應該是這樣嘛,兩兄弟長得這麼象!”
“對……一對雙胞胎,”我以同樣的語氣說道,“所以囉,上尉,您既然如此譽顧一個,也不應該忘了另一個,我可靠您了,瑪克那麼忙,我實在不指望他會當我的導遊……”
“聽憑您的吩咐,親愛的維達爾!”哈拉朗上尉回答道。
我們又海闊天空地聊了許久,這個快樂幸福的家庭讓我倍感親切。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羅特利契夫人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的表情,她溫柔地注視著女兒和瑪克,在她心中,這兩人已經融為一體了。
醫生談起他的國外之旅。他去過意大利、瑞士、德國和法國,尤其是法國,他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他們甚至遊曆了布列塔尼和普羅旺斯。他們談論起我的祖國時,使用法語,此時不用更待何時?我每次也費勁地用纏夾不清的馬紮爾語說話,顯然這使他們很高興。我弟弟呢,他說馬紮爾語就像說他的母語一樣流利。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已深受馬紮爾人的影響。據埃利塞·雷克呂斯記載,這種影響在中歐各國人民之間日益擴大。
啊,巴黎!啊,巴黎!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不過得排在拉茲後麵,因為拉茲城才是首屈一指的!沒必要費心去尋找別的理由。對瑪克而言,拉茲城足夠了,因為拉茲城裏有米拉·羅特利契!
他還會堅決要求米拉伴他回到巴黎嗎?那裏論文物古跡、美景奇觀、藝術財富、文化瑰寶、博物館裏令人讚歎不已的收藏品,甚至比不上羅馬、佛羅倫薩、慕尼黑、德累斯頓、海牙和阿姆斯特丹!這位年輕的匈牙利女子在藝術方麵的高雅品味、不凡造詣也令我深為歎服。我越來越深刻地理解到,這位少女的美德和風姿對我弟弟那個溫柔、敏感的靈魂有著多麼大的啊。
這天下午別想出門了。醫生必須外出處理他的日常事務。但羅特利契夫人和女兒留在家中。她們陪我參觀了住宅,欣賞室內的漂亮擺設,精心挑選出來的名畫和古玩,餐廳碗櫥中擺放的銀質餐具,以及花廳裏古色古香的箱櫃。樓下那間米拉的小圖書室裏,其中有關法國古代與現代的文學作品為數不少。
別以為我們會放過花園!當然不會。我們漫步在濃濃綠蔭叢中,坐在樹蔭下舒適的柳條椅裏,在草坪上的花壇裏摘幾朵鮮花,其中一支,米拉小姐親手別在我的鈕扣眼上。
“還有塔呢!”米拉叫起來,“維達爾先生不登上這座塔,就打算結束您的首次來訪?”
“不,米拉小姐,絕不!”我附和著,“瑪克每封信裏都在稱讚這座塔,說真的,我到拉茲來,一為看望你們,再者也為了能登塔一觀。”
“你們去吧,不用管我。”羅特利契夫人說道,“對我來說,這塔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