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Page 2(1 / 1)

哈拉朗上尉搶在局長前麵,撲向門,猛地把門推開。

空無一人,空無一人!

聲音可能是從樓頂上傳來,也就是通向平台的閣樓裏。

這間屋比頭一間的陳設還要簡陋:一張帆布吊床,壓得扁平的褥子,揉成一團的大床單,羊被,兩張不配套的椅子,壁爐上放著一個水罐,一個搪瓷洗臉盆,爐膛裏沒有一丁點灰燼,衣帽架上掛著幾件厚呢大衣,一個衣櫃,其實是隻橡木箱,既當衣櫥,又作五鬥櫥,斯泰帕克先生發現裏麵放了很多衣物。

這房間顯然是仆人海爾門住的。局長從手下人的報告中了解到,主人的臥室還偶爾開開窗換換空氣,仆人的房間雖也麵朝庭院,但窗子向來關得死死的。再瞧瞧窗戶上那難以轉動的插銷,百葉窗上鏽跡斑斑的絞鏈,也可看出這點。

總之,整幢住宅:上麵說的那個房間,還有閣樓、平台、廚房下麵的酒窖,都沒發現有人藏在裏麵。

很明顯,主仆二人早已離去,很可能不打算回來了。

“您仍認為威廉·斯托裏茨事先不知道這次搜查行動嗎?”我問斯泰帕克先生。

“是的……除非他躲在我的辦公室裏,維達爾先生,或者當我和總督商討此事時,他藏在總督府邸。”

“我們來戴凱裏大街時,他可能發現了我們……”

“就算是這樣……可他們怎麼溜出去的?”

“從屋子後麵的野地……”

“花園圍牆很高,外麵還是城壕,不容易翻過去……”

局長認為我們之前,他們已經不在屋裏了。

我們離開這間屋,爬上台階,一拐彎,很快到了三樓。

三樓上隻有兩堵人字牆圍起來的閣樓,光從頂上窄小的氣窗裏透進來,我們掃了一眼,裏麵沒人。

閣樓中間放著一個很陡的梯子,上麵有一扇平衡錘開關的翻板活門,打開它,走上去,就到了屋頂上的平台。

“翻板活門是打開的,”我對斯泰帕克先生說,他剛把腳踏在梯子上。

“維達爾先生,事實上是一股穿堂風從活門裏灌進來,於是,我們聽到了那聲音……今天風很大!吹得屋頂的風信標吱吱直轉!”

“但是,”我反駁道,“那好像是腳步聲……”

“既然沒人,哪有什麼腳步聲。”

“除非在上麵……斯泰帕克先生?”

“在那塊小地方?……不,和別處一樣,肯定沒人。”

哈拉朗上尉著局長和我的對話,他指著平台,簡單地說了句:

“上去吧。”

斯泰帕克先生抓住從樓板上垂下來的一根粗繩,第一個爬上扶梯。然後是上尉、我。三個人足以擠滿那間狹窄的燈籠式的天窗。

其實,上麵隻是個八法尺見方,十來法尺高的鴿籠。盡管屋梁上鑲著一塊玻璃,但裏麵還是很暗。因為厚厚的羊窗簾把窗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就像我們從外麵看到的那樣。把窗簾拉開,一片陽光透過玻璃窗直射進來。

從平台四周可以遠眺環抱整座拉茲城的地平線。視線比從羅特利契家的平台上望去還要遼闊,但不如聖米歇爾塔和城堡塔樓。我又看到了林蔭大道盡頭的多瑙河,腳踩市政府的鍾樓、大教堂的尖頂、沃爾崗的主堡居於城巔,城區向南延伸,四周是群山環抱中的普旺陶碧綠的草原。

我得趕快告訴諸位,平台和屋內一樣,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斯泰帕克先生隻得死心了;此次警方的搜查一無所獲,隻得草草收場,斯托裏茨的住宅仍是個謎。

我原以為這個平台是用來觀測天文的,上麵會有一些研究星空的儀器。但我錯了,平台上隻放著一張桌,一把木椅。

桌上放著幾張紙,其中有份報紙,上麵有篇我曾看過的有關奧多·斯托裏茨誕辰紀念的報道。

此地也許是威廉·斯托裏茨離開工作室,確切地說是離開實驗室後,此休息的場所。無論如何,他讀過這篇文章,還用紅鉛筆打了個叉,很明顯是出自他的筆跡。

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驚呼聲,混雜著驚訝與憤怒。

哈拉朗上尉在固定在支柱上的擱板上發現了一個紙盒,他打開……

他從裏麵取出了什麼?

新娘的結婚花冠,就是訂婚晚會上從羅特利契家被掠走的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