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比裏當(Jean Buridan,1300-1366),法國經院派哲學家,以其對驢的論證而著名。有一頭又餓又渴的驢,發現離它距離相等的兩個地方分別有一捆草和一桶水,因它無法決定是先吃草還是先喝水而活活死去。人們常用“像比裏當的驢一樣”來形容在兩者之間猶豫不決。
所以,意見沒有辦法統一,螺旋槳也就沒有辦法安裝。這種情形,除非政府出麵於預,否則會曠日持久地拖下去。可是,正如大家所知,美國政府不喜歡在私人事務中插手或是被卷入與它無關的事情。這點它做得對。
事情的進展就是這樣。6月13日那天的會議差點無法收場,或者更確切地說,會議是在可怕的吵鬧中收場的。大家互相謾罵,由謾罵發展到動拳頭,由動拳頭發展到揮舞手杖,由揮舞手杖發展到開槍……就在這時,8點37分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韋爾頓學會的看門人,冷漠、泰然,像一位出現在暴風驟雨般的會場上的警官一樣,走到了主席台前,遞上了一張名片,然後站在一邊恭候普呂當大叔的指示。
普呂當大叔沒有使用鈴鐺來讓會場安靜,他用的是汽笛,因為在這裏,就是克裏姆林宮的大鍾也會嫌不夠響!他拉響了汽笛。……可是喧嘩聲仍有增無減。於是主席“脫帽”向大家致禮。采用了這樣的極端措施,會場才稍稍安靜了些。
“有個通知!”普呂當大叔從隨時都帶在身邊的鼻煙壺裏吸了一大口鼻煙,說道。
“說吧!說吧!”99個嗓子一齊叫道,能在這一點上取得了一致,真是難得。
“親愛的同事們,有個陌生人,想進我們的會場。”
“絕對不行2”所有的人同聲答道。
“他是想向我們大家證明:哪個相信氣球能被駕馭,哪個就是在相信最荒謬絕倫的烏托邦。”普呂當大叔又說。
接著便是一陣吵嚷聲。
“讓他進來!……讓他進……!”
“這個怪人叫什麼名字?”俱樂部秘書菲爾·埃文思問。
“羅比爾。”普呂當大權說。
“羅比爾!……羅比爾!……羅比爾!”所有到會的人都大聲地叫著這個名字。
在韋爾頓學會,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對這個奇特的名字采取一致的態度,是因為大家都想把那些還沒發完的火氣發泄到叫這個名字的人身上去。
暴風雨得到了片刻的平息——至少表麵如此。對於這樣一個每月都要以大發雷霆的方式向歐洲送去兩三個風暴的民族,暴風雨能平息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