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韋爾頓學會的主席和秘書同意言歸於好 Page 2(1 / 1)

這時,弗裏科蘭長長地了一聲。要不是他接著又了幾聲,大家還真的以為他第一聲之後就咽氣了呢。

“我猜測,這個羅比爾過會兒就會叫我們去的。”

“但願如此,”普呂當大叔嚷道,“那我就要對他說……”

“說什麼?”

“說他原先還隻是個狂妄之徒,而現在卻是個惡棍!”

這時,菲爾·埃文思發現天色已放亮。房門對麵的牆壁上方有個狹窄的窗口,一道朦朧的光線正從那裏射進來。這說明已是早晨四點的光景了。6月份,在這個緯度上,費城的地平線正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被晨曦照亮。

當普呂當大叔弄響他的打簧表——正是他這位同事的工廠的傑作——的時候,聽鈴聲還隻有3點差15分,可那表並不曾停過。

“怪事!”菲爾·埃文思說道,“3點差15分,天應該還是黑的。”

“要麼就是我的表慢了……”普呂當大叔說。

“沃爾頓鍾表公司的表會有走慢的時候!”菲爾·埃文思叫道。

不管怎樣,天確實開始亮起來了。在房間濃重的黑暗中,小窗漸漸顯出了白色的輪廓。費城處於北緯40度,拂曉不該來得這麼早,但也不該像低緯度地區那樣來得這麼快。

普呂當大叔的這一新發現又成了一個難以解釋的現象。

“我們是不是爬到窗口那兒,看看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菲爾·埃文思說。

“好的。”普呂當大叔答道。

接著他又轉向弗裏科蘭,說:“好了,弗裏,站起來吧!”

黑人站了起來。

“背靠牆站著,”普呂當大叔又說,“菲爾·埃文思,你嘛,就請你爬到這孩子的肩上,我扶住他,免得他堅持不住的時候摔著你。”

“遵命。”菲爾·埃文思答道。

一下子,他便跪到弗裏科蘭的肩上,眼睛到了窗口那兒。

窗子沒有像船上的舷窗那樣裝透鏡玻璃,而隻裝了一塊普普通通的玻璃。玻璃雖然不厚,但妨礙著菲爾·埃文思的視線,使他的視野極為有限。

“那就把玻璃打碎,這樣,或許你可以看得清楚些?”普呂當大叔說。

菲爾·埃文思用獵刀的刀把使勁地擊了一下玻璃。玻璃發出銀鈴似的響聲,但沒有破。

他更加用力地敲了一下。結果還是一樣。

“好哇!”菲爾·埃文思叫道,“還用了玻璃鋼!”

這肯定是根據發明家西蒙斯的方法淬製的玻璃鋼。不管你怎麼砸,玻璃鋼完好無損。

不過,現在外麵已經相當亮了,已可以極目遠眺——至少在窗框有限的範圍內可以如此。

“看到什麼沒有?”普呂當大叔問。

“什麼也沒有。”

“怎麼?沒有一叢樹?”

“沒有。”

“連樹梢頂也沒有?”

“沒有。”

“那我們不是在林間空地?”

“既不在林間空地,也不在公園裏。”

“你至少可以看到屋頂或別的什麼建築物的頂端吧?”普呂當大叔說,他越發感到失望、惱怒。

“沒有屋頂,也沒有任何東西的頂端。”

“怎麼!連一根豎在樓閣頂上的旗杆、一座教堂的鍾樓、一根工廠的煙囪也沒有?”

“隻有無盡的空間。”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出現在門口。是羅比爾。

“尊敬的氣球主義者們,”他聲音莊重地說,“現在你們可以自由行動了……”

“自由行動!”普呂當大叔叫道。

“是的……在‘信天翁號’上有限的範圍內!”

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衝出房間。

他們看到了什麼?

腳下一千兩三百米的地方,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塊陌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