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像我們家鄉的人說的,無論什麼東西,總會變舊。變壞,並破碎。”
“可那下麵是大海啊!
“要摔,還是摔到大海裏好。”
“那肯定會淹死的!”
“肯定會淹死,但絕不會摔得粉——身——碎——骨!”弗郎索瓦·塔帕日一字一頓地說著。
一眨眼弗裏科蘭就連滾帶爬地鑽進他的艙房裏去了。6月16日這天白天,飛行器飛的速度並不太快。它就像是貼著平靜的、金光閃閃的海麵在飛行,離海麵隻有100尺左右。
為了不碰到羅比爾,普呂當大叔和他的同伴也都呆在艙房裏。羅比爾有時獨自一人,有時又和工頭湯姆·特納一起,一邊抽煙,一邊散步。螺旋槳隻有一半在旋轉,在低層大氣中飛行,這已足夠。
在這種高度,要是太平洋的這一帶水域魚類資源豐富,“信天翁號”的人真可以享受一下捕魚的快樂,改善一下他們的夥食。然而隻有幾條鯨魚出沒於海麵。這種魚腹部呈黃色、長達25術,它們是北方海洋鯨類中最可怕的一種,它們那驚人的力氣連職業捕鯨人也不敢去惹。
不過,如果使用普通魚鏢或是捕鯨炮箭(飛行器上就配有這種設備)的話,便可以毫無危險地去捕捉它們。
何必要進行這種無謂的呢?但是,或許是想讓韋爾頓學會的兩位會員見識見識他飛行器的本領,羅比爾還是決定把這種龐大可怕的鯨魚捉一條上來。
聽到“鯨魚!鯨魚!”的喊聲,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走出了艙房。或許附近就有捕鯨船……要是真的如此,隻要能逃出這監獄般的飛行器,他們兩人寧願縱身跳進大海,把生命交給可能會來進行搭救的船隻。
全體“信天翁號”的人員已經在甲板上排好隊,等候命令。
“就是說,我們要去碰它們一碰啦,羅比爾船長?”工頭湯姆·特納問。
“是的,湯姆。”工程師答道。
機房內,堅守在自己崗位的機械師和他的兩位助手,隻要羅比爾一打手勢就會進行操作。“信天翁號”立刻朝海麵降低高度,停在僅離海麵約50尺的空中。
兩位同伴沒有發現海上有任何船隻,也沒有看見任何陸地。否則,假定羅比爾不會去把他們倆抓回來,他們就可以一直遊到陸上了。
好幾簇從鯨魚鼻孔裏噴出來的氣霧和水柱說明鯨魚馬上就要浮出海麵呼吸來了。
由一個夥伴作幫手站在飛行器的前端的湯姆·特納手邊有一枚加利福尼亞製造的、用火槍發射的捕鯨炮箭。這是一種金屬圓筒樣的東西,頂端是一顆圓柱形的、配有一個尖頭帶倒刺金屬杆的炸彈。
羅比爾剛登上前部的值班凳,他右手指揮機械師,左手指揮舵手進行操作。這樣,飛行器在垂直、水平的任何方向的移動就都在他的控製之下。這架空中機器執行他的命令是那麼快速、準確,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簡直可以說這是個有機的整體,而這個整體的靈魂就是羅比爾。
“鯨魚!……鯨魚!”湯姆·特納又喊了起來。
果然,在“信天翁號”前方七八百米的地方,一條鯨魚的脊背露了出來。
“信天翁號”朝鯨魚追了過去,在離鯨魚隻有60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湯姆·特納將架在扶手處一個叉子上的火槍托上肩。槍一響,炸彈拖著長長的。一頭係在平台上的繩子,擊中了鯨魚的身體。裝滿炸藥的炮彈炸了開來,彈出一個雙頭小魚鰾,紮進鯨魚的肉裏。
“小心!”特納喊道。
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雖然滿心不樂意,卻也對眼前這個場麵發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