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是要在裏海上空待48小時。”
“好哇!”廚師說,“這樣我們就可以捕魚嘍?”
“一點沒錯!”
既然“信天翁號”要用40小時來飛越長625英裏。寬200英裏的裏海,這說明它的速度將相當緩慢,捕魚的時候速度可能為零。
湯姆·特納的這段話剛好被當時呆在飛行器前部的菲爾·埃文思聽見了。
此刻,弗裏科蘭正固執地、無盡無休地糾纏著他,讓他去和自己的主人說情,將自己“放到地上”去。
對他這個荒唐的要求,菲爾·埃文思並沒有作答。他回到後艙,找到了普呂當大叔。在采取了種種措施確認不可能被人偷聽之後,他才把湯姆·特納和廚師之間的談話重複了一遍。
“菲爾·埃文思,”普呂當大叔說,“我覺得,對這個壞蛋對我們的用意,我們不應再有任何幻想了吧?”
“什麼幻想也沒有了,”菲爾·埃文思答道,“隻有碰上他樂意的時候,他才會讓我們自由。如果他永遠不給我們自由了,怎麼辦?!”
“真的這樣,我們就應當不惜代價,辦法離開‘信天翁號’!”
“這確實是部好機器,應當承認。”
“或許是吧,”普呂當大叔大聲說道,“可這是個無視任何把我們扣留起來的混蛋機器,這部機器,對於我們和我們的同事來說,永遠是個威脅。假如我們不能摧毀它……”
“我們還是先逃吧……”菲爾·埃文思,“然後再考慮該怎麼辦!”
“那好吧!”普呂當大叔又說,“我們就利用這個即將到來的機會。很顯然‘信天翁號’是要先穿過裏海,然後,要麼是經由到達北歐,要麼是取道南部地區飛往西歐。太好了!隻要時間趕在到達大西洋之前,不管在哪裏著陸我們都會得救。所以我們得隨時做好準備。”
“可是,”菲爾·埃文思問,“怎麼逃啊?”
“聽我說,”普呂當大叔答道,“夜間,‘信天翁號’有時離地麵隻有幾百尺高,而且飛行器上就有好幾條纜繩都有這麼長。隻要膽子稍微大一點,或許就可以滑下去……”
“好,”菲爾·埃文思說,“到時候,我決不會猶豫……”
“我也不會的,”普呂當大叔說,“我再補充一句,晚上,除了舵手在後部當班,沒有任何人站崗。前部正好就有一條這樣的纜繩,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纜繩放下去並非沒有可能……”
“好,”菲爾·埃文思,“普呂當大叔,看到你變得更加冷靜了,我感到很高興。這樣,我們就更應該采取行動了。可是,目前我們是在裏海上空,水麵上有不少船。捕魚的時候,‘信天翁號’會降低高度並停止前進飛行的……我們難道不能趁機……”
“唉!即使是我們以為沒有人監視的時候,都有人在盯著我們,”普呂當大叔回答說,“上次我們企圖往印度河裏跳的時候,那情景你不是也都見到了嗎?”
“誰又能說我們夜裏沒被監視呢?”菲爾·埃文思答道。
“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普呂當大叔說道,“是的,該和這個‘信天翁號’及其主人徹底了結啦!”
可以想像得到,弄不好,兩位同行——特別是普呂當大叔——一怒之下可能會做出最為冒險,甚至是於他們自身的安全最為不利的事來。
無能為力的感覺、羅比爾輕蔑嘲諷的態度和給予他們的粗暴的答複,所有這一切都使原本就不輕鬆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