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冷靜自持、矜貴傲嬌、淡定明智的莫總，他的世界觀，經曆這一番折騰，幾近崩塌。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寧曦怔住，以為是剛剛唱歌沒表現好，雙眼一紅。
眼看她又要落淚——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應該不是故意的，莫司深放緩語氣：“我……是說——”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能正常接上話，“看……看得出來你適合做diva型女歌手，長這麼瘦小……肺活量還很好，氣聲也很優越。公司好幾年沒簽過你這類歌手了。”
他回到客廳，拿出手機，給趙琛撥了個電話。
該死，關機。他又給她經紀人打了電話，並開了免提。
問過後，寧曦的經紀人在電話裏翻臉不認：“啊？莫總，我不知道這件事啊，七櫻她自己求我給她找後門，我才給她安排的……當然了，今晚主要是趙琛總監的意思。我隻負責執行任務。”
莫司深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寧曦。
寧曦目瞪口呆地盯著電話，“陳哥你說什麼呢！明明是你勸我來的，說憑唱歌實力就不算走捷徑——你怎麼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嘟。”電話被掐斷。
是莫司深掛的電話。
看起來，他已沒有任何心思陪玩無聊把戲。可以斷定，麵前這個女人，和電話那頭的人是串聯好的，就打著歪心思讓他上套。
“還想說什麼？繞這麼大圈子，不就為了錢？要多少你說。”
莫司深垂著眼簾，從桌上拿起錢包，摸出支票，又摸出銀行卡，晃了晃：“哪種？隻要別再騷擾我，要多少錢你開口。”
這種自骨子裏發出的輕蔑訊號，連同被誤解的羞恥，讓震驚之後的寧曦再也憋不住，“蹭”地站了起來：
“看來，莫總是完全誤會了我今天的來意！您掏錢的動作很熟練，恐怕娛樂圈潛規則享受過不少吧？”粉嘟嘟的臉因生氣憋得緋紅，眼中褪去了所有迷茫，氤氳著冷冷寒意。
她拔高了音量，繼續說：“我算是看清這個行業了，你和經紀人串通起來騙我，還反過來汙蔑我，這種狐狸把戲不知耍過多少次了吧？糟蹋過多少無知少女，良心不會痛嗎？”
莫司深一臉不可置信。
“韓小姐，你不適合唱歌，適合去演戲。”他對她這些“裝模作樣”的套路嗤之以鼻。
“不用，莫總，從今天起我跟公司解約了！我寧曦既不在你這裏唱歌，也不在你這裏演戲，最好，我們永遠不要再見！”
莫司深眸光一凜，眼底風暴迅起：“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我今晚看夠了。走——”
他的目光寫著“女人都一個樣”。
寧曦則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打量他，搖搖頭。
她從包包裏摸出所有現金，起碼四百多塊，好心疼，卻還是大步走過去，囂張地一把拍在男人臉上：“不好意思啦大BOSS，今晚打擾你了，這是給你的辛苦費，別嫌多。”
寧曦這個人，就是愛逞一時之快。但冒失歸冒失，清醒時還是知道以大局為重的。
現在她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