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尺四寸四的木,呈現在成焰的麵前,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龍木,但還是他遲遲沒有伸手去接,那些與龍木有關的風雲狂瀾般的記憶,對他來說,這不是木,而是強大的敵人。
司空快接過龍木,忍不住讚了一句,“好精致的工藝品!”司空快仔細欣賞著,雖然龍木是假的,但是握在手中的感覺很爽,有一種要大刀闊斧斬出去的衝動,“不過,誰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做得出這麼多的工藝品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木製品啊。”
成焰沒有理會龍木的事,他知道那個拿走了龍木的女子會去長流河畔,他要做的就是,從她的手中拿到龍木,這個時候,可靠可以相信的就隻有一個人,也隻有這一個人可以幫得了他。
在離開宗政明宮的時候,在宗政明宮的兵器房裏,他見過了這個人,荊無言,也隻有他才能夠幫他找到龍木。他向將龍木送來的人,“我跟你去見讓你送龍木來的人。”
“小的給您帶路便是。”他恭恭敬敬地退到外麵去,他們。
成焰向楊征和一直護在楊征身邊的中州衛,“你們兩個趕往長流河畔,”兩人同時點頭,出門去,他再向另一名中州衛,“你去監視神翼大殿,在蒼野,要得起龍木的,也隻有那裏的人了。”這名中州衛領命後離開了房間。
司空快期待地看著成焰,等待著他的吩咐,“你就留在花都見機行事。”司空快看著他,他是想去長流河的,那場戰爭他雖然沒有參加過,但中州衛在其中的勝利是他所向往的,成焰這麼一說,他也隻好領命,他也心甘情願,對於頭領給他的命令,他是絕對地服從。
成焰離開房間,司空快低頭禮送他離開房間,他拿起自己手中的龍木,跟在其後離開的房間。
花都客棧內,隻有腳步聲,大家悄無聲息地給紅衣女子讓開一條路,眼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狂烈地生長和膨漲,那一身的紅衣紅得熱烈,激起人心底的欲望。
走進人圍裏,那條她走進來的路又被堵上,所有的黑翼傭兵刹那間拔出了手中的劍,背相對著,將龍木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們都知道,這個人的劍不是黑青色的,她隻不過是為了龍木而來的人中的一個厲害角色而已。
“我要龍木。”女子沒有任何情感地說道,一身的火紅變成了冷豔,冷到了極,也豔到了極致。
“我們知道,”帶頭的傭兵諷刺且不以為然地向她,二十多年的傭兵生涯,他比其他的人更深刻體會到江湖之中的巧取豪奪,“這裏所有的人都想要龍木。”
“我聽說,”紅衣女子看著這一群黑翼傭兵,從她的語氣和神情裏可以知道,她相信她聽說的,這群黑傭兵堅決的神情也告訴她,她聽說的是真的,“黑翼傭兵隻有在丟了命以後才會丟棄他們所保送的東西。”
“錯——”領隊的傭兵斬釘截鐵地說道,“黑翼傭兵即便是死了,也不會丟棄他們所保送的東西,”他的臉上有了笑意,所有的傭兵臉上都是這種神情,這其中的崇尚和驕傲是其他的人體會不到的,“因為其他的傭兵會將他們找回來。”他們的臉上還有一種神情,不屑,在他們的心裏,隻有中州的人才會丟棄信譽,為了自己的最大利益和名利什麼都可以不要,而他們蒼野的黑翼傭兵,在用生命守護著這種做人的崇尚原則,所以他們是驕傲的,獨傲天下。
紅衣女子拔劍,在她拔劍的那一瞬間,半醒人看向她,他一向迷離半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清亮起來,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樣,帶著一種深沉的敏銳,紅衣女子不帶任何情感地慢慢地拔出她的劍,客棧裏一下子流動著一股氣流,這股氣流散開去,很快便充滿了整個客棧,大家都不敢挪動,生怕那一股氣息會像女子手中的利劍穿進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