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瀾垂眼,“請你去醫院看看我媽,謝謝。”
語氣依舊是半死不活的。
墨祁峰一聽,頓時胸口怒火翻湧。
他想起了白天醫院被她踢倒的事,越發怒氣膨脹。
“嗬,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們的契約了?”他問道。
白子瀾不說話。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墨祁峰嘲諷地說,“我再重申一次,白子瀾,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白子瀾突然抬眼,“你說的東西,指的是你嗎?”
“我不是東西!”墨祁峰皺眉,怎麼回事,這話聽著不對。
白子瀾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您說得對,您的確不是東西。”
“白子瀾!”墨祁峰反應過來,怒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白子瀾故作害怕,“這不是你自己說的,你說你不是東西。”
墨祁峰下一句話,立時胎死腹中。
他瞪著白子瀾,陰沉地說道:“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哦!”白子瀾點點頭,禮貌地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墨祁峰氣結。
他第一次發現,她竟然還能有這樣口齒伶俐的時候。
而他,除了生氣之外,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墨祁峰皺眉,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再和她說下去,他可能會被氣暈
想到這裏,他黑沉著臉轉身就走。
白子瀾站在那裏,看著墨祁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又等了一會。
係統沒有再出聲。
嗯,看來完事了。
她輕蔑地衝著墨祁峰那頭哼了一記,轉身進了房間,準備換衣服。
因為要出門抓邪祟,那肯定是穿得越低調越好。
白子瀾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推開了房間的窗戶。
房間在二樓。
白子瀾往下看了看,估摸了一下距離,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目前這具身體的強度。
她覺得如果跳下去的話,可能會直接進醫院。
哎,好懷念原來的自己,原本的身體進入大乘期後,基本就是金剛不壞之身,還能任意幻化成鳥啊,貓啊之類的。
她默默地退回房間。
夜色,越發深沉。
白子瀾從打開房間門,從裏麵探頭觀察了一下,往走廊裏的監控方向丟了個幻術。
然後,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她一路走,一路丟幻術,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別墅。
而別墅裏,不管是值班的安保還是傭人,都還沉浸在白子瀾製造的幻境裏。
白子瀾出來後,從樹叢裏拖出了一輛自行車。
這是她利用自己可憐的靈氣,把自己的鬼寵喚出來,讓它給自己弄來的。
要是可以的話,她其實更想要一輛轎車。
但弄這輛自行車過來,已經把她的鬼寵累得要死了。
算了,聊勝於無。
她騎上了自行車,嘎吱嘎吱地往市區騎。
別墅在半山腰,下山的路彎彎繞繞的,但騎起來還是挺輕鬆的。
白子瀾想到即將大餐一頓,有點點激動,一邊騎一邊還哼起了小曲。
當她快出了盤山路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
“叭叭……”
隨後,一道遠光燈從後掃了過來。
白子瀾放慢了車速,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
臥槽,亮瞎狗眼。
那輛車的車主又摁響了喇叭,極其暴躁地從白子瀾身邊迅速地開了過去。
白子瀾眯眼,望著那輛黑色的轎車。
突然笑了。
隻見那輛車上包裹著濃濃的黑色鬼祟之氣,濃到將那車的外形都給扭曲了。
夜色中,那黑色的鬼祟之氣還不時變幻著令人驚恐的鬼怪模樣。
但是,這麼驚悚的鬼祟邪氣,在白子瀾眼中卻像是一隻美味的巨型漢堡包。
她不自覺地舔舔嘴唇。
哎喲,我的乖乖。
這麼厲害的邪祟,要是被她抓到了,她的魂燈肯定能補出手掌心那麼大的碎片出來啊!
這不是正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嗎?
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白子瀾滿心歡喜,邪魅一笑,毫不猶豫地踩著自行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