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對小佳說的話,很有意思。

他沒有說讓小佳放過邵小軍,而是讓她等待法律審判邵小軍之後,再殺。

白子瀾笑了笑,對著小豆丁和蘇施說道:“你們聽到他說的了嗎?”

兩人點頭。

“他做得很好。”

蘇施不解,“他在阻止小佳,怎麼能說是好?”

小豆丁也附和地說道:“明明那個哥哥是壞人,他還不讓小佳報仇。”

白子瀾笑容越發燦爛,“你們仔細想想,他剛才說的。”

蘇施沉默了一下,啊了一記,“他隻是暫時阻止,為的是他的工作,但他從根本上並不是阻止小佳複仇。”

“對,他沒有沾染阻止小佳複仇的因果,三觀也很獨特。”白子瀾讚許地說道,“小狐狸果然很聰明。”

哎,被表揚了?

蘇施有點羞澀,嘿嘿一笑。

小豆丁似懂非懂,他看看媽媽,又看看裏麵的邵小軍和刑何,小人兒決定再多看看。

剛才進來之前,媽媽說了,要他仔細觀察,暫時有不懂的,等回家後再問。

白子瀾看著刑何坐在審訊室裏,他那一籌莫展的樣子,讓她不禁期待起那位“大師”。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北峽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男人腦袋上紮了一個發髻,插了一個木發簪,一身尋常的T恤休閑褲。

隻見那中年男人一進門,就將目光對準了白子瀾。

白子瀾衝著他笑了笑。

不過,中年男人顯然隻是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但其實並沒有看到。

原北峽見中年男子看向了他剛才站的地方,心一驚,小聲地問:“齊大師,那邊……是不是”

有鬼。

齊大師沒說話,隻是朝著白子瀾的方向走了幾步。

白子瀾沒動,靜靜地看著他。

齊大師也隻走了這幾步,隨即就停住了腳步,滿臉疑惑。

他一進門,就感覺到玻璃窗下氣場不對,但是,現在他走了這幾步後,卻又恢複了正常。

齊大師滿心疑惑,麵色卻很淡定,他轉頭透過單向玻璃看向裏間。

就這麼一眼,他暗道不好。

他立刻拔腳朝著裏間門走去。

原北峽急忙追上去,替他打開了門。

刑何一見齊大師,立刻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就見他對著自己做了一個不要動的手勢。

於是,他站住了。

齊大師徑直走到了邵小軍的麵前,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抬手就往邵小軍的額頭上貼去。

不料,那符紙在接近邵小軍的瞬間,突然燃燒了起來。

齊大師一愣。

刑何和原北峽以為這是在驅鬼,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單向玻璃外,白子瀾慢慢勾唇,展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原本她以為這位大師應該有點道行,但他的道行猶如剛入門的人。

就像剛才,他靠過來的時候,白子瀾隻是用了靈氣立起了一道薄薄的屏障,隔絕了他和他們之間的氣場。

她靈氣不足,所以那靈氣鑄就的屏障也是薄得不能再薄。

但凡有點道行或者本身有靈氣的,應該是可以破解或者感應到。

他沒有。

他隻是質疑地看了她這裏一眼,就直奔裏間。

白子瀾是看著他拿出了那張符紙的,但看到的瞬間,她心頭的仇恨驀地翻湧上來。

不為別的,這符紙上的驅邪符,正是她原師門的專利符。

這個人,與她原師門有關係,甚至有可能她的仙骨就是這個人當作法器放入了幼兒園的教室裏。

一瞬間,白子瀾腦海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最終,她強行壓下了弄死這個人的想法。

她決定先保護小佳,至於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原師門的傳承,她另尋時機探究。

被燒了驅邪符的齊大師瞪大了雙眼,他捏了捏隱隱作痛的手指,盯著邵小軍許久,才又摸出了新的符紙。

然而,毫無例外地是,這符紙也燒了。

與之前那張不同的是,他剛摸出來,符紙就在他手上燃燒了起來,那火苗還順著他的皮膚,如有生命般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