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謹言看得分明,他毫不猶豫地緊捏定身符衝了上去。
不料,還不等著他靠近,白子瀾卻一巴掌拍在了男陰屍臉上。
男陰屍愣了,祁謹言也愣了。
好,好凶殘!
白子瀾笑眯眯地說著,“哎,你臉上有隻蚊子。”
男陰屍被打得愣住,呆呆地看著白子瀾反應不過來,大約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類竟敢打自己。
數秒後,他憤怒地嘶吼起來,張開自己尖利的指甲,就要往白子瀾臉上抓去。
“你竟敢打我!”
“對啊!我敢!”白子瀾說完,啪地一記又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男陰屍的臉上。
這一次,她在打的同時,立馬鬆開了男陰屍。
而後,白子瀾麵無表情地看著男陰屍被自己打飛出去。
男陰屍在地上滾了一滾,翻身坐起,怒瞪白子瀾,“你,好大的膽子!”
“哦,那你錯了,其實我膽子可沒你大。”白子瀾悠悠說道。
男陰屍徹底被激怒,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張開充滿惡臭與腥氣的大嘴,露出了滿嘴的利齒。
白子瀾眼含冷厲之色,一把扭住了男陰屍的手腕。
一旁的祁謹言急忙上前,給男陰屍貼上了定身符。
白子瀾讚許地看了他一眼,拖著被盯住的男陰屍就往通道深處走。
男陰屍淒厲大吼:“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嗯,你怎麼知道?”白子瀾悠閑地說道,“我的確是這樣。”
被雷劈死,那的確算不得什麼好死。
男陰屍一噎,他又道:“我一定會撕碎你,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哦,那也行,前提是,”白子瀾對著男陰屍勾起一抹譏笑,“你打得過我。”
“你!”男陰屍開始破口大罵。
白子瀾打了個響指,立時男陰屍被消聲。
祁謹言跟在白子瀾身側,看著男陰屍嘴巴張張合合,似乎罵得很髒的樣子。
他心裏湧起一股淡淡的同情,覺得男陰屍可能會被她氣死。
祁謹言壓低聲音說道:“前輩,這裏既然有陰屍,想必不會有這一具。”
“嗯,還有三個。”白子瀾說道,“廚房裏剛砍死一個。”
祁謹言聞言恍惚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小姑娘……也是?
白子瀾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麼了?”
祁謹言搖頭,他擔憂地說道:“我剛才以為你被老屋記憶迷惑了……”
白子瀾輕嗤一記,“剛才那個不是老屋記憶。”
祁謹言不解,“什麼?”
“我說,你以為你進入了老屋記憶?”白子瀾嘲笑地說道,“你進入的是養屍陣。”
祁謹言注視著白子瀾,沉默了一會,“你……前輩,你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從他所學的派係陣法,以及聽說過的養屍陣,都和這幢屋子裏的完全不同。
他的玄學組前輩記錄裏也沒提過這個屋子裏有陣法,隻說這個屋子懷疑連接了一個未知的鬼域。
現在,白子瀾說,這裏有養屍陣,而他們剛才所見所聞就是養屍陣形成的?
白子瀾見祁謹言似有疑慮,淡淡地說道:“跟我來!”
祁謹言看著白子瀾揪著男陰屍的衣領,一步步往通道深處走,他左右四顧,最終也跟著往裏走去。
不多時,他們到達了通道的最深處,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的環境,讓祁謹言本就因為進階變得敏銳的五感,更加的靈敏。
他感覺這裏的空氣異常潮濕,腐臭之氣在濕氣中若隱若現。
“走吧!”白子瀾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祁謹言想了想,就摸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程序。
但是,手電筒的光亮也就那麼一點,根本無法照亮整個通道。
他看到白子瀾朝著一麵牆壁走去。
白子瀾站到牆壁前,抬手在牆壁的磚上摁來摁去,突然,哢嚓一聲。
他們麵前這堵陰暗潮濕的磚牆,就嘎嘎嘎地朝著兩邊緩緩地打開。
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間暗室,中央有一豆微弱的燭光。
那是一盞青銅饕餮形製的燈台,上麵有一截即將燃燼的白色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