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圓,聲音帶著一股穿雲裂石的穿透力,震得在場的軍人紛紛皺起了眉頭,而朱化貝卻忍不住捂住了雙耳,臉上一片痛苦之色,堅持了沒一會,便蹲在了地上,將耳朵捂得死死的,可是那聲音根本無視他的遮擋,依舊鑽進了耳中,下一刻,兩道鮮血便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豬貨就是豬貨,到哪裏都是一副窩囊相!”
龍弈的聲音淡淡響起,徐徐走到了南牆根,微笑地看著自己眼前的五人,挨個看了一眼之後,突然臉上怒氣顯現,破口大罵,“你妹啊,我不是指定好了開槍之人了嗎?是不是老子的命令不管用了?****,你們是他嗎的來跟我送行的,還是準備一人給我一槍泄憤的?除了我指定的人,都給我滾回去!”
五人身體一顫,晃了幾下後,最左邊的人才哽咽出聲,“隊長,我們四個是來給你收屍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還算你們有良心。”
龍弈淡淡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笑著說道:“來吧,趕緊送老子去投胎,早死一點,說不定能找個富豪家,下輩子做個富二代也挺不錯的……”
龍弈說完,便慢慢轉過了身子,沉聲說道:“你們來架著我,就算死,我也要站著死!”
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站在院牆上負責警戒的戰士們紛紛放棄了警戒,以立正的姿勢站好,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為指揮員送行,敬禮!”
五人上前,走到了龍弈身旁,中間之人掏出了自己的配槍,哆嗦著雙手舉起,頂在了龍弈的後腦上……
“你妹啊,老子白訓練你了,你打什麼哆嗦,要是你不能親自送老子走,就換個人來,沒用的東西!”龍弈再次怒罵出聲,隨著這一聲怒喝,除了那個還蹲在地上沒緩過勁來的朱化貝外,所有人的眼圈都紅了。
車子的喇叭聲長按不止,在長長的車喇叭聲中,一聲槍響,將這座軍營帶進了一片死寂,烈日正毒,驕陽似火,而龍弈屍身旁的五人身上卻沒有一絲汗水,一股悲涼的氣息彌漫在周圍,下一刻,五人分抬著龍弈的四肢和腦袋,扯掉了頭上的麵罩,邁著標準的正步,走向了大樓……
一聲怒吼打破了沉默,朱化貝很不合時宜地怒吼出聲,“龍弈,你這個該死的小畜生,臨死也要整我一下,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話音落下,突然感到不對勁,起身向周圍一看,除了周圍八雙憤怒的眼睛之外,就是五人抬著龍弈進入大樓的情景,此時的他,不顧風度般再次怒吼出聲,“我要驗明正身,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
此話一出,那名中將率先不樂意了,怒斥出聲,“朱隊長,讓你來這裏看行刑的過程,是指揮員特批的,我們既然要執行,就不會暗箱操作,你可以懷疑別人,卻不能懷疑赤龍警備隊的忠誠!”
“指揮員,讓他看吧。”負責開槍的那人悲憤說道:“我葉衡的槍法是隊長親自教的,我不會徇私,隊長也沒教過我們徇私,他看可以,隻是我們有個請求,還望指揮員答應。”
“你說……”朱化貝立即叫道。
“滾一邊去,你不是我們的指揮員!”葉衡怒喝出聲,絲毫沒給朱化貝麵子。
中將點了點頭,“你說說看。”
葉衡右手一指朱化貝,恨恨說道:“以後此人不管達到什麼位置,他的保衛工作我們赤龍警備隊一律不接,如要硬性安排,寧死不從!”
最後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幾乎就是一字一刀,恨不能直接將朱化貝捅死!
“好!”中將沉聲答應,“我答應你們,如果硬性指派,先過我這一關,除非免去我的職務,扒了我這身軍裝!”
強將無弱兵,中將的回答徹底印證了這一點,從龍弈死前的言行態度,到葉衡五人的決心,再到中將的回答,盡顯示出了這支警備隊的血性,也是華夏軍人血性的一個縮影,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誌,而在這裏,卻是將士皆不可奪誌!
“你以為隻有你們一直警衛隊嗎?除了你們赤龍,還有黃龍、紫龍、黑龍等八支警衛隊呢!”朱化貝不屑說著,走上前看向了龍弈,下一刻,便嚇得豬臉慘白,龍弈此時的腦袋上赫然留著一個血洞,盡管血液已經凝固,但還是能看到紅白相間之物出現在了臉上和脖子上,軍用手槍的威力真的不是警用手槍能比的!
葉衡冷冷看了朱化貝一眼,一聲令下,五人抬著龍弈的屍身走進了大樓。
一個小時後,一輛殯儀車開進了軍營,拉著龍弈的屍身離開了,直奔B市陸軍總院,在此之前,葉衡等人已經為龍弈清洗過屍身,而衣服卻沒有準備,因為在此之前,命令下達的太過突兀,讓五人根本沒有時間去準備這些東西,龍弈是赤條條地被拉走的,正如人的一生,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