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孩子們顯然不是那麼了解自己父親的‘苦心’的。
毫無意外的,再次使得父親眉開眼笑,大讚前途無量的依舊是二姨娘家的二公子和四小姐。
爾後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淺月則被留了下來。
“月兒,最近覺得如何?”淺毖榕憐愛的看著已經在輪椅上坐了四年的愛女,滿心疼惜。
“爹爹,月兒沒事的,大夫不是說了嗎,月兒的殘疾是要靠天意的,想來月兒這般乖巧的人,總有一日老天是會開眼的。”淺月拉著父親的手,笑道。
她知道自己的殘疾曆來就是爹娘的心疾。自從五年前淺月出了一次意外而致使雙腿殘疾以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心裏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連自己最鍾愛的女兒都未能保護好。
靠天意麼?誰都知道這隻是大夫的勸慰之語,潛台詞不就是這輩子,都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麼。
淺月不在意,真的,她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可是每當看著父母充滿歉意的眼神看向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時,她卻覺得是她對不起他們。
“爹爹,您叫女兒留下,可是有什麼事麼?”淺月問道。她早已發現爹娘眼中深藏的憂鬱。
淺毖榕看了眼愛妻,見她眼中滿是憐愛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心下酸楚,卻還是開了口,他向來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明,即使他不說,她卻多少都能察覺到他們的情緒。
“月兒,半月後,宮裏要為各位還未娶妻的皇嗣們舉行選妃大典了。”淺毖榕看了眼女兒,發現她隻是帶著淺笑安靜的看著自己。
“今日上朝,陛下下旨,讓各家年滿十五而未及婚配的女子都要參加。”淺毖榕說完,又看向女兒,見她臉上還是沒什麼大的情緒變化,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向一旁的妻子。
“月兒,你若是不想去,我和你爹商量了,可在選妃典前先為你找戶人家,到時就說……”大夫人在一旁急到,麵對自己憐愛的女兒,她隻是一個無奈卻又焦急的母親。
“娘,”淺月溫婉的喚了一聲,頓時止住了大夫人的急躁,“月兒沒事的,到時月兒會去的。”
淺櫻園。
淺月從大廳回來後,便又躺在了櫻花樹下的錦榻上。感受著春日裏晚間的清甜微風。
“小姐,天涼了,您披上吧。”飛飛把一席白毯輕柔的蓋在淺月的膝頭,頓時阻隔了夜間的冷氣侵襲淺月的身體。
淺月回頭,笑道:“飛飛,我不是那麼弱的。”再說了,就是冷,她這一雙腿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飛飛看了眼淺月,卻手下不停,“小姐真的打算再去宮裏參加選妃大典嗎?”
淺月抬頭,透過櫻花樹的縫隙看向璀璨的夜空,那一閃一閃的星子仿若她的眼眸,透亮,卻深邃,仿佛隔了千萬年的距離,誰也看不清它的本質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