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淺月正打算說話,卻被男子一陣接一陣的咳嗽打斷,淺月聽著那似要咳出心肺聲音,隻覺得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公子!”一旁陪侍的淺宏焦急上前,拿著一方帕子捂住淺風的嘴角,臉上滿是擔憂。
“風哥哥,怎麼咳的這麼厲害了。”淺月焦急到,卻無奈自己坐在他對麵,觸及不到。
“咳咳……月兒毋須擔憂,大哥沒事的。”淺風將手裏的帕子扭成一團,遞給一旁的淺宏,使了個眼色,淺宏便拿著帕子出去了。
淺月隻當沒看見淺風的小動作,“風哥哥,月兒聽人說,夏國有位名醫,專治疑難雜症,曾經還為皇室的人治療過,想來手段高明,月兒正在想辦法,把他請來。”自從夜商表明了自己力所不及,淺月便把目光放在了明國以外的其他國家。她相信,上天總不會那麼殘忍的對待她,既然給了她第二次生命,既然給了她幸福的希望,就不會生生掐斷她幸福的來源。而淺風,就是她幸福的來源。
所以她相信,除了夜商,這世上或許就可能存在一個能治愈風哥哥病的人。
淺風搖頭,伸出白皙的手,揉了揉淺月的頭,滿含寵溺的笑道:“月兒在想些什麼呢?你能有什麼辦法呢?風哥哥沒事的,隻要月兒好好的,風哥哥便什麼事都沒有。”
還是這樣麼:隻要她沒事,他便沒事!
可他為什麼就不想想:若他有事,她又怎麼可能沒事呢!
淺月收斂心思,對淺風展顏一笑,“風哥哥,今日就不下棋了,你好好歇息吧,月兒也該走了。”說著,又看向一旁恭敬垂首的淺宏,嚴肅叮囑到:“你要好好照顧風哥哥,千萬仔細些,有什麼事一定差人來告訴我。”淺宏恭敬答是,照顧主子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淺風看著淺月一臉嚴肅的表情,眼裏是淡淡的無奈和濃濃的寵溺之情。“月兒,你放心吧,宏將我照顧的很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風哥哥身體不適,不能經常去看你,你可不能讓風哥哥擔憂,知道嗎?”
淺月點點頭,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這才吩咐淺澤抱著自己,放在輪椅上離開了。
淺風一直目送著淺月坐著輪椅的背影離開,這才轉身開始收拾桌上的棋盤。
“主子,您病情加重的事一定要瞞著月小姐嗎?若小姐知道了,她會傷心的。”淺宏在一旁幫著收拾,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蒼白的臉色,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淺風和淺月都是性格極好,又待人很好的人,可卻偏偏一個個——
“告訴了她,她會更傷心的。”淺風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手指磨砂著剛剛淺月執過的一粒黑子,那光滑的表麵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指溫。將黑子放進手掌中,緊緊握住,直到感覺到了棋子邊緣的棱角有了鉻手的感覺,淺風這才停下力道,似乎這樣的刺激,就能把他心底最深處的悲哀和不舍抹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