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麼希望可以看著他的月兒健健康康的,多麼希望可以永遠守護著他的月兒,然而老天殘忍,無論他在心底如何祈求,終是一絲奢望也不留給他。
他,隻有不到一月的時間了
不到一月啊,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做些什麼?他能為她做些什麼?
然而,什麼也不能,他,隻是個廢人啊,隻是個隻有一月生命的廢人啊
絕望和悲痛瞬間侵襲了他的身體,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他淒苦的祈求中還是殘忍的碎成了一半,一半,又一半……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好恨,好恨!
淺宏看著主子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那白皙泛青的指節似乎就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肉而出。他吸了口涼氣,想要出聲提醒,卻在看見主子那絕望悲哀到極致的眼神時,生生的止住到了嘴邊的話。
淺宏隻覺得心中充斥著從未有過的苦澀感覺。他在淺風身邊呆了十幾年,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主子的每一分變化,他也了解主子的每一分悲哀和無奈。
主子,他可憐的主子!
出了二叔和淺風所住的芷汀園,淺月吩咐淺澤推著她去花園的涼亭。她答應了今日和風哥哥下完棋後,去給小星兒講故事,眼看著時辰也要到了。
淺月看著滿園或千姿百態或含苞待放的各色花朵,卻沒有半分賞析的心思。
剛剛她自然注意到了淺風的症狀,似乎比以前嚴重了許多。她卻隻能看著心急,腦海裏似一團漿糊一般混亂,理不出一個頭緒。
她雖然說著要去別國找能治愈淺風的大夫,然而夜商的醫術早已名滿天下,他已經說無能為力,又還有誰有比他更高的醫術呢。
淺月想著,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額頭,想了想,還是吩咐身後的淺澤:“澤,還是多派些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還有就是吩咐夏國,西唐還有胡支的人,讓他們多多注意那些國家醫術好的大夫,我要盡快知道答複。”目前,她也隻能這樣做了。
“你送我去涼亭,然後就去吧。”
“是,屬下知道了。”
“大姐姐,今日要給星兒講什麼故事啊?”淺月不過在涼亭等了小半個時辰,就見到淺雪牽著蹦蹦跳跳的小星兒出現在花園入口。見到淺月,小星兒掙脫自家小姐姐的手,邁著小腿幾步跑到淺月的麵前,撲進淺月早就張開的懷抱裏。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期待的問道。
“星兒,說了多少次,要規規矩矩的走路,若是摔倒了,疼的可是你自己。”隨後而來裝扮粉嫩精致的淺雪嗔怪到。雖才十歲,卻已然有了大家小姐的風範,一靜一動,舉止優雅。
“哼,不用姐姐你說我也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淺星轉身,雙手叉腰,瞪著眼看著淺雪。努力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惹得淺月在一旁咯咯隻笑,心裏的煩悶也頓時消散不少。
淺月看著長得相似的兩兄妹互相瞪著大眼,溫柔笑道:“好了,都乖乖坐下,我可要開始講了哦。”說完,淺星一個回身,噔噔兩下就爬進了淺月的懷裏,自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就等著聽故事。
淺雪在一旁微微鄙視到:“剛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麼現在就爬到大姐身上去了,我看你就是個小孩子。”
“哼,”,淺星皺著小鼻子哼了一聲,“那是因為大姐姐比你大,我在三姐姐麵前不是小孩子,可是在大姐姐麵前就是小孩子。”說著,伸出兩隻小胳膊牢牢的圈住淺月的腰,就賴在了她的身上。
淺月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看著兩兄妹一天到晚的小吵吵,感受著淺星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依賴,淺月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事實上,她要的幸福也就是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