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us的問題問和不問意義都不大。單看婉婉直接來找他,說他完全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感動之餘,又免不了要擔心,到底她是為誰而來,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二十四橋。
葉小晚沉默了很久,隻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他的妹妹建議我說放下他,不要執著於不合適自己的。”
這下連Jesus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從之前的立場,他應該像反感二十四橋一樣反感他的妹妹,不過她這樣一句話,顯然是讓婉婉有了觸動。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先學會放下?”
葉小晚看向他的神情,有著他前所未見的坦然和輕鬆。終於有一次,他們可以這樣平心靜氣地走在一起,不再計較更多的事情,Jesus選擇了和葉小晚一起繼續散步,反正當事人已經都說要放下了,他沒有必要繼續糾結於那些有的沒的事情。
感情這種事,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就放不下。
尤其是某些情場失意,國戰也慘敗的人,越是鬱悶於戰場失利,對之前那張單純的美好就越向往。
符合這些的特性的就隻有風淩亂,而巧合的是,基於調節心情的態度,他隨便選了個野外地圖閑逛,剛剛好就碰上了原本從來碰不上的兩個人。
暗夜微光、在水一方。
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另一個則是他的前前女友,而今這兩個人,是貨真價實的情侶關係。
所謂的滄海桑田,不過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情。
如果要問沈秣陵,他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大約他的回答就是,和甄歆分手。不管是姚欣甜(妖嬈甜甜)還是程果,不論她們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終究還是抵不過甄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隻是這一次的相遇,此情此景,他是注定看不到那個他所期待的微笑了。
遇到了風淩亂,在水一方很尷尬,曾經的戀人再見麵,真的比陌生人還不如。起碼她在麵對陌生人時還能給對方一個微笑,而在風淩亂麵前,她笑不出來。
一個從小幾乎一起長大,號稱最了解她,最能保護她給她快樂的人,突然因為一個遊戲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和她分了手,試問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要是按照妹妹甄憶的說法,就是應該把這種男人流配到九霄雲外去,老死不相往來。
當時聽了小憶的話,甄歆隻是覺得好笑,這樣的口氣和處理方法,隻適合豪氣和爽快的甄憶,她可以隨心所欲,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離對方遠遠的,而自己不行。
猶且記得,第一次遇到沈秣陵時,他們都還是小孩子。沈家和甄家是近鄰,算起來沈希晨和甄歆、甄憶兩姐妹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沈秣陵不過是沈家遺忘在外的小孩,他回家時已經是十歲了。
比起沈希晨的陽光活潑,沈秣陵更像是個影子,沉默寡言,安安靜靜地看著弟弟和隔壁家的一對姐妹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也就是那個時侯,細心的甄歆突然撥開沈希晨的手,走到沈秣陵的麵前,問他說,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玩嗎?
據後來甄憶回憶說,她很討厭那個沈家突然多出來,比沈希晨還大一點的孩子,覺得他身上有著很明顯的敵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沈希晨本人和她那個向來眼裏沒有壞人的姐姐都沒看出來。
而沈希晨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甚至還有一點高興,總算他也能有個哥哥了。至於這個哥哥到底想得到什麼,要做什麼,不在沈家這位嫡子的考慮之列。
事實上他也的確不需要考慮,沈秣陵要意家中的生意,沈希晨就能不管這些凡塵的瑣事,一心一意去當他的大編劇,更不遺餘力地在長輩認為的完全沒有前途的路上越跑越遠。
一個沒心沒肺的孩子是不會明白甄歆那剛剛開始有所偏重的少女之心,等他突然回頭的時候,甄歆已經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
既不能告訴甄歆他的心意,也不能真的和自己的哥哥搶女朋友,沈希晨就隻能更加投入地生活在他自己的音樂世界裏,暗暗地祈禱那兩個他都很在意的人能過得好。
在沈希晨沒有表明心跡的槍口下,情竇初開的甄歆幸福地享受著她認為最美好的愛情。沈秣陵比較安靜也比較沉穩,總能成熟地為她挑起那些繁雜的瑣事。
基於甄家和沈家的私交,乃至是兩家生意上的合作,在沈秣陵和甄歆真正公開交往之後,沈秣陵在家裏也開始漸漸受到重視,能接手一些不太核心的工作,工作忙了起來,對甄歆的熱絡就沒有之前的強烈了。
天真單純的甄歆以為沈秣陵隻是忙,就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誰知道,他們的關係也就是因為一個“工作忙”,另一個善解人意而漸漸疏遠。直到天下開服,沈秣陵買了遊戲手鐲,邀請甄歆和他一起去玩,對遊戲一無所知又想著要給他驚喜的甄歆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