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逍遙找到破廟的時候天都亮了。
他一進破廟就看到了十二具死屍。
十二殺星的屍體,他的身後跟著五大高手。
當他們看到十二殺星屍體的時候,都感到了極度的恐懼。
傷口部位,深淺,厚薄,死亡時間都一樣。
東方逍遙他不相信,可是他的身體在顫抖,雖然他極力忍住,可是那股恐懼感越來越強烈。
當你感覺到恐懼,緊張的時候,越忍就會越緊張。
東方逍遙喉嚨發幹,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五大高手是峨眉五大高手,傳說他們的五方劍陣五人能破,至今仍無敗績。
他們自認是劍客中一流的高手,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個傷口的一刹那,他們就再也不相信他們的劍,那簡直就是一把殺豬。
良久東方逍遙道“命令最近的一舵將十二殺星屍體運回總舵,強敵未名,不可輕易冒進,不在追擊獨孤明月,撤回總舵”。
五大高手齊聲道“是”。
六個人起身離開了破廟。
神秘人走了,獨孤明月並沒有追上去。
他走的是另一條路,他回了“女人城”。
花如月死了,飛花樓第十二樓完了。
這裏已經是東海船幫的地頭。
就連“女人城”的老板都換了,依然是個女人。
獨孤明月並沒有去找獨孤傲雪,為了什麼,他總覺得不應該再去了,具體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
雪依然在下,從這處小閣樓望去,滿城的屋頂都是雪白的,偶爾冒出兩縷炊煙,屋簷結了冰錐,樹枝一片雪白,白得晶瑩,白得透亮,交相輝映著。
當雪花飛舞下來的時候,一切都安靜下來了,你能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就像玉碎,輕輕的“叮”的一聲。
連雙腳踩在雪上的聲音都是美的,美得安靜,美得出奇。
秋風就站在秋府最高的閣樓上,看著這一切,他的身影已經消瘦了許多,臉色更加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中布滿血絲。
他整個人就像縮在窩裏的小兔子,看起來竟然那麼柔弱。
他的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狐裘,雖然如此,他依然覺得寒冷,他就像一頭將死的狼。
秋老爺子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是怎麼了?
自從獨孤明月來過之後,秋風就變了,臉上的笑容沒了,往日的幽默開朗沒了。
他就在自閉,仿佛他秋風早已死了。
當他看著白雪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死亡。
那白皚皚的雪難道不是死亡嗎?
萬物為它枯死,萬物為它寂靜無聲!
雪,就是死亡!
秋風還是看著雪,然後他就看到了獨孤明月。
獨孤明月踏著雪,走向了小閣樓,他走的很慢,他的腳印留在雪上,然後又被覆蓋。
他終於走到小閣樓下,他抖幹淨了雪,走了上去。
秋風沒有看他,可是他的眼裏有淚,誰說男人不能流淚。
男人的淚是別人不能理解的。
眼裏有淚,可是沒有流下來。
秋風道“你來做什麼?”
獨孤明月笑了“我來看看朋友”。
“朋友?”
“對”獨孤明月道。
“朋友?什麼是朋友?”秋風問。
獨孤明月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這個問題他的智商顯然回答不出來,也根本沒有人能回答出來。
獨孤明月就怔住了,然後就是一陣思考,他在尋找感覺,什麼是朋友?
獨孤明月思索著,良久道“朋友就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秋風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他的眼裏似乎發著光,道“說吧,找我做什麼?”
獨孤明月道“你不覺得這種天氣吃點烤肉,喝點熱酒暖暖身體是個很不錯的注意”。
秋風道“的確不錯”。
獨孤明月道“咱們去'醉仙樓'”。
醉仙,醉倒似神仙。
秋風跟著獨孤明月下了樓,往醉仙樓去了。
那一刻,在他眼裏,世界都是美好的。
雪,就是重生。
秋風喝了幾杯熱酒,覺得全身都熱起來了。
道“花如月死了”。
獨孤明月道“我知道”。
“有沒有看出來是誰殺了她?”秋風問。
“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傷口,可是她的死狀卻很奇怪”獨孤明月的回憶仿佛停在了那一天。
秋風道“什麼奇怪?”
獨孤明月道“她死的時候,就好像不相信什麼一樣,又似受到很大的驚嚇,然後迅速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