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依然沒有星光。
易輕塵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這是他曾經來過的地方,到如今繁華更甚,別有一番光景。
隻可惜,人不再少年。
人已不再少年!
易輕塵的雙眼看著這繁華的燈市,這曾經讓他流連忘返的地方。
他麵無表情,隻是他的眼裏卻藏不住他的心事。
縱然時光過去多年,那份痕跡仍然還在,隻是不知道她還在不在。
到底應不應該去見一見呢?
她曾說過永不相見。
不是不想見,是見了又能如何?
有一種情叫永不相見。
可是,如今的易輕塵早已不是那個人了。
他的心早已經曆了歲月的滄桑,受盡了人世的冷暖。
想起了世間還有一個值得相見的人,又如何能不見呢!
易輕塵的腳步又踏上了那熟悉的街道,走上了那熟悉的路。
那感覺仿佛穿越時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留下淚來。
這淚水也不淒慘,也不悲腔,也不是感動,也不是哀歎時光如水,一去不回,究竟是什麼?易輕塵也未必能說得清楚。
總之,他是哭了,也不傷心,也不歡喜。
他走在街上,任由淚水流下來。
靜靜的夜晚,隻有涼風輕輕吹過,潔白的月光灑在青石板上,這一小段路是用青石板鋪成的。
落霞山莊的後院也是用青石板鋪成。
她曾說過:走在青石板上給人一種安靜享受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否也這樣覺得?
時間總是要讓人改變,好讓人知道,人們已經長大了,變老了。
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
也是最讓人欣慰的東西。
因為它可以抹平傷口,淡了想念。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它也無情。
易輕塵的雙腳踩在曾經無數次走過的青石板上,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反而無比的安靜,或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安靜還是狂亂。
他靜靜地走著。
天沒黑多久,這兒是一個大花園,花園的盡頭是一座優雅的閣樓,閣樓上的燈還亮著。
就像那曾經的無數個夜晚。隻是不知道那燈光是不是還在等著他。
他的步伐沉重了,不過並沒有慢下來。
小樓建在一座假山上,假山的就出了一天小小的樓梯。
易輕塵穿過了假山,終於看到了那扇門。
他走的更近了,看著那扇門,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輕輕的伸手觸門。
但是,門並沒有開,因為易輕塵的手突然縮了回來,他沒有開門。
閣樓外麵繞了一圈的陽台,易輕塵輕輕的走到窗邊。
走過了第一個窗戶。
到了第二個窗戶,突然長身而起,閃電一般撞開了窗戶。
迎麵出現了一道刀光,刀勢雖快,卻沒有半點刀風,易輕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此快的速度,竟然沒有半點刀風。
這個人的刀法想必早已爐火純青,除了刀皇,誰還有如此刀法。
易輕塵暗自心驚。
就在他一猶豫間,那把刀已經來到麵前,沒有任何虛招,當頭劈下,頓時刀風劇烈,刮得易輕塵臉頰生疼,似乎就要裂開一般。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看到來人是誰。
也來不及問,這一刀已足以開山裂石。
易輕塵的頭皮都似乎開了,沒有人能躲得開,絕對沒有。
可是,易輕塵躲開了,他以鬼魅般的速度空中發力,轉了一圈,刀鋒貼著他的臉頰滑了下去,他的臉頰已然冰冷,冷汗驚起。
這一刀劈空了,可是,就在那刀剛剛擦著他的臉龐滑下去的時候,突然刀鋒轉向,橫切過來,那刀離易輕塵實在太近了。
近得似乎沒有人能躲得開,可是易輕塵卻偏偏躲開了。
他的身體轉了一圈,居然往上轉去,閃電一般貼著屋頂。
刀快,易輕塵更快。
他的人還沒有回過頭去,右掌已然發力,倒著身一掌往下擊去,凜冽的掌風瞬間彌漫了整個閣樓,一股強悍的內力頓時往下壓了下去,他還是沒有回頭。
連看都沒看。
隻聽見滿屋子“蓬”的一聲,易輕塵突然轉過身來,迅速掠到屋子的角落。
滿屋子裏都被“啪啪啪”的聲音籠罩,桌椅碎了滿地。
地深深地陷進去一個坑,地板盡數碎裂。
沒有一絲地方是完好的。
突然一個聲音在對麵角落響起“好一招流星墜落,不愧是易輕塵”。
閣下刀法精湛,江湖中卻沒有聽過你的傳聞”。易輕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