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確定道，“永遠都不回來了。”
程泱泱想不明白，這做娘的再怎麼不喜歡兒子，也不至於讓兒子永遠都待在外頭不回來了嗎？
沈老夫人真的就厭惡沈從肆至此了嗎？
她心裏有些生氣。
為沈從肆感到不值，也心疼沈從肆。
她有些生氣地將手上的鐲子還給了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樣，從肆都是你的兒子，你不應該這麼對待他，邊疆是什麼地方？人人都道邊疆苦寒，聽聞我要去那裏都心疼我，可是你不僅不心疼從肆，還想讓他永遠待在那裏不回來？”
她越說越生氣，想到沈從肆的臉也是被沈老夫人燙傷的，她忍不住眼睛都紅了，“還有從肆的臉，我知道他的臉是你燙傷的，我從不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心狠的娘，竟然親自下手將自己兒子的臉給毀了，那時候從肆才多大啊，他該有多疼啊！沈老夫人，你還有心嗎？”
說著說著，她眼淚便忍不住掉了下來。
沈老夫人聽著她的話，淚水也在眼中打著轉，她臉色慘白，往後踉蹌了幾步，她身邊的沈老嬤嬤有些擔心的攙扶著她。
“老夫人……”
沈老夫人抬了抬手，“無妨。”
程泱泱繼續說道，“老夫人，難道您就真的這麼恨您這個兒子嗎？您就恨不得他去死嗎？”
沈老夫人哆嗦著嘴，“我沒有，我沒有，我隻希望他能活著……能好好的活著……”
沈嬤嬤著急的看向了程泱泱，“郡主，您不要再刺激老夫人，老夫人這麼做都是為了將軍！”
程泱泱聽了沈嬤嬤的話，便又想起了她之前的猜測，或許，今日便是個好機會。
她看向了沈老夫人，步步相逼的追問著，“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要讓他永遠的留在邊疆？難道你是厭惡他到永遠都不想見他？若是這樣，那也大可不必讓他留在邊疆，反正我們手頭上還有銀子，大不了我們就分府別住，隻要你不想見他，他也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沈老夫人猛得抬頭，著急的看著程泱泱道，“不，不行的，他不能留在京城。”
程泱泱追問她道，“為什麼？”
沈老夫人脫口而出，“因為他在京城遲早會有危險的！”
程泱泱聞言有些怔怔的看著沈老夫人。
她先前有猜測過沈從肆可能是沈老夫人和別人生的孩子，所以她厭惡沈從肆的臉，怕旁人發現沈從肆長得不像他爹而被人詬病所以才毀掉了沈從肆的臉。
可是，有生命危險，這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意思？”
沈老夫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她轉過身去，“反正你隻要知道，我也是為了他好，他留在京城裏沒有任何好處，能留在邊疆便留在邊疆吧，別回來了。
邊疆那邊雖然苦一些，總好過丟了性命，再或者實在不行了等將來有機會，他辭官了，你們再去別的地方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