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泱不解。
“什麼叫在京城遲早會有危險，老夫人，難道從肆他在邊疆就不危險嗎？雖然京城中有侯府盯著他想盡辦法對他動手，但是他去邊疆，若是上了戰場，要殺敵，那也是一樣危險的啊。”
沈老夫人哆嗦著嘴呐呐道，“不一樣，這不一樣的，若是，若是待在京城中被發現了，是一定會沒命的，上了戰場，離著京城遠遠的，永遠都不會被發現，怎麼都是有一線生機的。”
程泱泱越發不明白了。
被發現什麼？
沈老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在她還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沈嬤嬤叫住了她，“侯夫人，老夫人現下情緒不太對，不如老奴先送了你回去。”
說罷她便叫了雨霖來，讓雨霖伺候沈老夫人。
自己則一副要送程泱泱往外去的意思。
程泱泱看沈老夫人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勁，隻好跟著沈嬤嬤離開了。
這一路，沈嬤嬤走得很慢，而且基本上都是往人少的地方走的，程泱泱總感覺她是想同自己說什麼的。
“沈嬤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同我說？”
沈嬤嬤麵皮一緊，她眼中閃過一抹糾結，“郡主，老奴隻問你，你待將軍可是真心的？”
她方才瞧著程泱泱一副要為沈從肆出頭的模樣，便覺得程泱泱對沈從肆是真心的。
可是她還是想從程泱泱嘴裏得一個準信才心安。
程泱泱道，“我與將軍是夫妻，我對他自然是真心的。”
沈嬤嬤咬了咬牙，“那我告訴你這件事，隻是……隻是這事關係到將軍府上下的安危，關係到將軍的安危。”
程泱泱聞言神情便謹慎了許多，“沈嬤嬤放心，你若將這件事情告訴我，我便將他爛在肚子裏，保管誰也不說！”
說著她又舉起手做發誓狀，“我若是對誰說了，那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嬤嬤忙拉住了她的手，“郡主，老奴相信你，老奴從一開始瞧你便知道你是個好的，後來見你對芸姐兒也上心，對老夫人也好，便知曉你是個好的，這件事情我也願意告訴你，我隻覺得老夫人這些年來，實在是太苦了，太苦了……”
說著她便忍不住落了淚。
她跟在老夫人多年，知道沈老夫人的許多事情，從當年在侯府的時候處處被大房那邊打壓薄待，到後來懷了沈從肆，日日心驚膽戰。
再到後來當家的男人去了，她一個寡婦扛起門戶。
這一切種種，皆是十分不易。
沈嬤嬤將程泱泱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細細地同她說了許多事情，程泱泱聽完是震驚的。
她沒想到沈老夫人竟然承受了這麼多。
她的猜測是對的，沈從肆是沈老夫人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但是她沒猜測到的是，沈從肆的生父乃是先皇。
所以論起來，他與當今皇上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沈老夫人心裏竟然藏著這樣滔天的秘密。
沈嬤嬤還在細細的說著，“當年，老夫人是跟著老爺去參加宮宴的，因著小宮女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衣裳髒了，自然就要下去換地，結果醉酒的先皇誤入了房間，因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