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才的兩首歌,均是你所唱所作?”唐三藏問道。他的心裏,充滿了很多困惑。這前麵的第一首歌,顯然是來自女子的口吻。但是第二首,感覺非常大氣,明顯不是出自女子的手筆。
“長老,第一首乃是小女子無聊所作。後麵的一首,並非本人所作。乃是一個過路的遊方道士所作,他自稱自己為忘峰山人。他曾在此盤恒數日,教會了小女子吟唱此曲。”那村姑,羞答答地說道。
這時候,站在唐三藏後頭的沙和尚,接過了話頭。他開口說道:
“師傅,這個忘峰山人,我略知一二。”
“姑娘,這個忘峰山人,來的時候,是否並非孤身一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紫衣女子同行?”沙和尚的這一番話,卻是對著那村姑說的。
“是啊!長老,你如何曉得?”那村姑吃驚不已。
“那就是了!師傅,這忘峰山人,乃是道門一個外門弟子,是個大有才華之人,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氣。他經常和一個紫衣女子形影不離,故江湖人士常稱他們兩人為:ˋ忘峰沾紫衣ˊ。”沙和尚娓娓道來。看來,沙和尚不僅博覽群書,還對江湖俗世之事,也所知頗多啊!
“這忘峰山人,為何會寫出這樣的一首關於取經的歌曲?這就奇怪了!”唐三藏十分不解。
“長老,那忘峰山人曾說過,大唐廟宇,有斷經之隱患,民心難安。他有心替天行道,一路西行上雷音寺,為萬萬民眾求取經書歸來。無奈路途遙遠,人力難為,故十分為難。悲情難禁之下,是故譜寫了此首曲子。這首曲子,歌名乃是四個字:《取經,取經!》”那村姑說道。
“噢!原來如此!”唐三藏總算是明白了。這樣子,那首歌曲中歌詞蘊含的無奈之感,也能夠解釋得通了。
“姑娘,那你剛才所吟唱的第一首曲子,又是何歌名?”唐三藏問道。
“長老,這第一首曲子,起名為:《聽經》。”那村姑羞澀地說道,臉色似乎有點兒紅了。
“噢,這曲子相當好聽啊!姑娘,你經常誦讀經書嗎?此處位於半山腰,有些僻靜。你單人住在這裏?”唐三藏又和藹地問道。
“長老,小女子本是孤兒,承蒙義父義母從小收養,並一直和義父母住在此處。義父素來喜愛誦經念佛,小女子耳熏目染,故亦念經多年。我的義夫義母,他們外出未歸。各位長老,你們一路過來,可曾路遇他們兩人?”那村姑低聲答道。
旁邊旁聽的孫悟空,隻聽得幾欲吐血三升。好一個白骨精,演戲演得入木三分,演得無比精彩絕倫啊!悟空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性情,故意轉身走開了幾步,側臉去欣賞旁邊的樹木去了。在師傅的眼前,他不便直接發作,隻好繼續耐著性子,看那妖精繼續演戲。
唐三藏聞聽此語,臉色為之一愣。他沉重地歎了口氣,對著那村姑說道:
“姑娘,能否移步屋裏說話?”
“啊!長老,是小女子失禮了!快進內屋裏頭小坐,小女子這就來為各位長老沏幾杯香茗。”那村姑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都有點手忙腳亂了。
那茅草屋的外頭,看來十分簡陋,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裏麵布置得十分典雅潔淨,到處都一塵不染。一個二尺高的白玉觀音像,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進門的正對麵處的一張朱紅色方桌上。玉像前麵,擺放了一個草墊蒲團。蒲團前麵,放著一個原木色的小木魚。一根小棒槌,就放在木魚的旁邊。玉像的兩邊牆壁上,是兩個簡易的書架子,上麵擺放了一些古色古香的經冊。屋子的裏頭,還點著數支檀香。屋子裏麵,一股淡淡的焚香的味道,清新撲鼻前來,令人心曠神怡。
這分明是一處專門用來誦經的簡易廂房。唐三藏進得門之後,心頭十分的欣喜。這樣的熟悉的一個小佛堂,自從走出長安城門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回到這樣的地方。
隻是,想起了前麵的那對老夫婦的不幸遭遇,唐三藏的臉色,又沉重了下來。
接過來那村姑遞過來的香茗,唐三藏全無渴飲之欲望,隨手就放在了身邊的簡陋木桌上。他略微沉吟了一番,臉色有些兒嚴峻,緩緩開口問那個村姑:
“姑娘,是否能夠請問您的芳名?有一件大事,事關你的義父義母,想和你正式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