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16日,中國成功地在羅布泊爆炸了第一顆原子彈。這說明用不了多久,中國就可把氫彈製造出來。為查清這個問題,美方決定派U-2飛機對蘭州、包頭進行重點偵察,並在U-2飛機上增加兩項設備;一是紅外線照相設備,可在夜間實施紅外照相;二是加裝了“13號係統”,采用“角度欺騙回答式\"幹擾,當它收到我製導雷達訊號後,即放出U-2飛機的假訊號,由於製導雷達跟蹤的是假訊號,發射的導彈不可能擊中真目標。
1964年11月26日,一架U-2飛機夜間竄犯蘭州上空。當該機鑽進火力範圍,二營立即使用“反電子預警1號”和“近快戰法”,距U-2飛機33.5公裏時發射3發導彈。由於敵機使用“13號係統”,地麵製導雷達跟蹤的是假訊號,沒有命中目標。U-2飛機趁機返航。針對U-2飛機“13號係統”的功能,劉亞樓指示空軍研製“反電子預警2號”。地空導彈各營針對U-2飛機夜間活動規律和特點,進行了多次演練。
1965年1月10日18時,台北桃園機場,身著高壓服的蔣軍飛行員張立義,在別人的幫助下,進了3512號U-2飛機的座艙。飛機迅速起飛。出發前隊長告訴他:這架飛機上裝著美國先進的反地空導彈的電子預警裝置,你隻要按動一個電鈕,就放出強烈的電子幹擾,使導彈偏離正確軌道。所以他充滿了安全感。
19時56分,飛機從山東海陽入陸,高度2萬米,經黃驊、大同飛向包頭。隱蔽設伏在包頭的我地空導彈第一營,當天下午就做好了戰鬥準備。當張立義飛機接近包頭、準備使用紅外相機照相時,一營使用“反電子預警2號”,使U-2飛機上的“12號係統”完全失靈。緊接著3發導彈升空。張立義來不及使用“13號係統”,飛機就被導彈擊毀。張立義糊裏糊塗地跳傘被擒。這是地空導彈部隊第一次夜間擊落U-2飛機。這次戰鬥繳獲了一整套裝在機上的“13號係統”——電子幹擾裝置。
1967年9月8日上午,“黑貓中隊”飛行員黃榮北上尉,駕駛U-2飛機偵察滬杭地區。隱蔽設伏在嘉興機場的地空導彈第十四營,首次使用中國自製的“紅旗”2號地空導彈和新的反電子幹擾裝置,徹底破解了對方的“回答式”幹擾,將U-2飛機擊毀。黃榮北死於座艙。飛機殘骸落於海寧縣西南5公裏的星光村。
至此,中國空軍地空導彈部隊用現代化的兵器,開展遊擊戰,擊落了敵5架U-2高空間諜飛機。
陪毛澤東乘坐飛機
建國初期,為了保證毛澤東的人身安全,中央做了一條不公開的規定,禁止毛澤東坐飛機。毛澤東看到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外出,都是雲裏來霧裏去,羨慕之餘,心裏也癢癢的。1956年4月的一個夜裏,劉亞樓突然接到毛澤東親自打來的電話,說他要去廣州,叫劉亞樓準備好飛機。
劉亞樓知道中央不讓毛澤東坐飛機的不成文規定,便以人民空軍組建不久,駕駛員水平不高,萬一出了事故,無法向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交代為由,堅決不同意。但毛澤東仍然堅持要坐飛機。劉亞樓不好拒絕,立刻稟報了周恩來總理。周恩來見毛澤東態度很堅決,也不好反對,就親自安排,指示劉亞樓要選擇最保險的機型、最優秀的駕駛員,各個環節嚴格操作,確保飛行安全。
當時,空軍隻有伊爾14和裏2型運輸機。劉亞樓考慮到裏2型飛機飛行了五六年,穩定性比較好,最後確定使用裏2型飛機。劉亞樓又從眾多飛行員人選中挑出胡萍。胡萍在陸軍當過團長,到空軍後任飛行團團長,曾多次擔任過接送中央首長的任務,駕駛技術好。
5月2日晚,胡萍給機組下達飛行任務時,出於保密的要求,隻簡單地告訴大家:航線由北京經武漢,降落終點是廣州的白雲機場。機組人員也不知道是誰要用飛機。5月3日上午,劉亞樓和政委吳法憲來到機場。不一會兒,胡萍招呼機組人員:“都過來集合,請司令員下達飛行任務。”
劉亞樓情緒激昂:“同誌們!今天坐飛機的是毛主席!這是我們空軍的光榮,也是你們的光榮……”站在他麵前的機組人員不過6個人,但劉亞樓依舊聲音洪亮,似乎麵對的是千軍萬馬。
“中央的同誌曾考慮請毛主席坐外國的飛機,請外國人來我們中國的天上飛,可是毛主席不同意!主席說了:外國人駕駛的飛機我不坐,我就是要坐咱們中國人駕駛的飛機!這是毛主席對我們空軍最大的信任。但是,我們肩上的責任也非常的重大。你們一定要拿出全部的本事,盡最大的力量,用最高的責任心,保證完成好這次光榮而又重大的任務。”
劉亞樓講完話,便徑直上了飛機。機組人員彼此未來得及表達內心的感情,就跟在他的後麵到了機艙裏。對飛機上所有該檢查的地方都檢查以後,劉亞樓還是不放心,他再次囑咐道:“這可是毛主席第一次坐我們空軍的飛機,你們千萬要謹慎小心,冷靜沉著,不要緊張。”
不一會兒,毛澤東來了。他首先仰頭觀望飛機。劉亞樓馬上跑到前麵,向他報告這架飛機的基本情況。“主席,這是一架蘇聯製造的裏2型飛機,這種飛機安全性很好,起飛、平飛都比較穩。這架飛機機號是8205號,已經飛行5年多了。飛行狀況很好。主席,請您上飛機吧。”
毛澤東走到機組人員前,同他們一一握手,並詢問了每一個人的姓名、年齡,很高興地說:“你們都很年輕啊!”
“主席,飛機經過試飛、檢查都良好,航線上一律都是晴空,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劉亞樓再次請主席上飛機。毛澤東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再次把飛機巡視了一遍,然後大步走向飛機。
“我們就坐在這裏上天去,那就飛吧!”毛澤東滿麵春風,下達了開飛的“命令”。目睹藍天白雲,毛澤東毫無倦意,不時問劉亞樓培養一名飛行員需要多少時間,飛專機的飛行員與飛戰鬥機的飛行員有什麼不同,等等。劉亞樓邊用手比畫,邊向毛澤東一一做了回答。
由於空中氣流的湧動,飛機偶爾略有顛簸,搞得人們都很緊張。劉亞樓等馬上走上來勸主席上床休息一下。毛澤東搖搖頭,風趣地說:“沒關係,你沒感覺到小孩坐搖籃的味道嗎?”這一玩笑,頓時使大家感到輕鬆了許多。
經過4個半小時的空中飛行,飛機於12點30分降落在武昌南湖機場。步出機艙,毛澤東對劉亞樓說:“還是飛機這東西好,飛得快,我們就要有自己的飛機才行。”當天下午,專機從南湖機場起飛,經過3個半小時的航行,到達廣州白雲機場已是下午6時。
5月29日,毛澤東結束了對廣州的巡視。劉亞樓命令分管專機工作的空軍副參謀長何廷一率領3架裏2型飛機去廣州接毛澤東一行回京。5月30日,飛機由廣州飛長沙,再由長沙飛武漢。由於北京天氣不好,在武漢停留了4天。6月4日上午,空軍司令部氣象處來電話說:“北京天氣已好轉,你們爭取下午5點鍾之前到達北京西郊機場。”中午12點多鍾,何廷一乘飛機在最前麵觀察天氣。毛澤東、羅瑞卿、楊尚昆等領導乘第二架飛機,其他工作人員乘第三架飛機,三機每隔15分鍾起飛一班。
當飛到河北上空時,何廷一非常震驚,隻見西麵和北麵電閃雷鳴,雷雨雲層可達1.5萬米到2萬米。而裏2型飛機時速慢,升高極限也隻有4000米,無法從雲頂飛越。飛機如若遭遇雷電襲擊,就有可能機毀人亡。更嚴重的是,由於強大雷電的幹擾,使飛機上無線電通訊完全失靈,何廷一與後麵的飛機失去了聯係。
天氣惡化,情況突變,在北京機場塔台坐鎮指揮的劉亞樓心急如焚。
機場上有幾位迎接毛澤東的有關人員,他們開始還相互交談,興趣盎然,有的悠閑地開著玩笑。隨著飛機著陸時間一分一秒地延遲,人群逐漸沉靜,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他們之中有的不停頓地抬腕看表,有的雙目茫然地遙望南麵的天際,有的搓著雙手來回踱步。
當何廷一的飛機穿出雲層降落後,劉亞樓急忙向他詢問情況。獲悉氣象情況後,劉亞樓嚇出了一身冷汗。負責與飛機聯絡的塔台指揮員蔡演威更是急得大汗淋漓,他對著無線電話筒喊啞了嗓子,也沒聽到空中飛機的一絲回音。
劉亞樓急了,對著蔡演威吼道:“你一定要聯絡上!”
他們在焦急中熬過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第二架和第三架飛機從厚厚的雲層穿出來,平穩地降落機場。
劉亞樓跑下塔台,沒等毛澤東走下飛機,就站在才打開的機艙門前,衝著裏麵大聲說:“主席呀!嚇死我了!我們多為您的安全擔心啊!現在好了,平安無事了。”
擔任塔台指揮員的蔡演威對機組人員哭訴道:“你們可救了我一條命。”
“怎麼回事?”
“敢情你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與你們失去聯絡半個多小時呀!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飛機在什麼地方,不知道飛機是否安全無事。上麵坐著的可是毛主席呀!劉司令員守在我的身邊一個勁兒催:‘快叫,快給我叫!’我的嗓子都喊啞了,始終聽不見你們回答。劉司令員急了,直衝我喊:
‘再聯絡不通,我槍斃了你!''''司令員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可我要是死了,也冤呀!\"
蔡演威連珠炮似的放了一通,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飛機遇險,毛澤東一點也不緊張,還對劉亞樓說:“你還騙我說空軍沒有好的駕駛員,這下可揭穿你的鬼把戲嘍!”
劉亞樓病逝
1964年下半年,正在出訪巴基斯坦的劉亞樓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回國後體檢,醫院認為他病情嚴重,懷疑肝癌。中央軍委當即決定讓劉亞樓停止工作住院治療。但此時的劉亞樓哪裏顧得了那麼多,美國的無人偵察機不斷入侵中國進行騷擾,幾次出動飛機攔截,均未成功。10月15日,劉亞樓飛赴廣東,與指揮員、飛行員及有關戰勤人員分析無人駕駛偵察機的性能情況,給飛行員鼓勁。11月15日,美國無人駕駛偵察機在雷州半島被擊落。這時,他才遵照毛主席的叮囑,接受治療。11月16日,數十位國內一流專家組成醫療小組對劉亞樓的病情進行會診,認為有可能是肝癌。
醫療小組將劉亞樓的病情上報黨中央和中央軍委。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都震驚了,畢竟劉亞樓還很年輕啊!他們當即指示:“趕快治,哪兒條件好到哪兒治!要全力以赴。”周恩來還特別指示:“暫不要將亞樓同誌患肝癌之事向外透露,對家屬尤其保密。”1964年11月26日,毛澤東在劉亞樓的信上批示:“亞樓同誌,此件已閱,很好。聞你患病,十分掛念。一定要認真休養,聽醫生的話,不可疏忽。\"
1965年3月下旬,劉亞樓的病情開始惡化。此時,空政文工團的歌劇《江姐》和話劇《女飛行員》正在上海演出,他多次聽取演出情況彙報,還找來編導和演員,研究觀眾的意見,修改劇本。1965年5月,劉亞樓病逝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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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戰爭年代,伏龍芝軍事學院軍事科研工作主要是總結作戰經驗,以講義、戰例彙編、情況通報和單行本參考材料等形式向學員和部隊介紹。戰後,出版了《蘇德戰爭合同戰術戰例》(1~6卷)、《蘇德戰爭時期蘇軍戰術的發展(1941—1945)》,以及9種教科書、120種教學參考書。還積極參加了條令和教令的擬製工作,撰寫了210餘篇有關戰役學和戰術學的科研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