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突然不想做了,靜觀其變吧,上層建築的事與我們沒關係,誰興誰亡看天意吧。”
“周天一,我鄙視你,你這個自私的家夥!算了,你愛說不說,反正夜裏我一定要跟寧誌彪出去,到時我去找胡勝問清楚。”桃兒生氣地說。
“你找胡勝沒用,他什麼都不知道,”我見桃兒固執己見,知道是攔不住她了,猶豫了片刻說,“既然你一定要去,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不要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隻照我的話去做,成與不成我們盡心盡力就行了,剩下的隻能看天意,你看好不好?”
“你其實也明白我的意思,我可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情,我才不想管你說的上層建築不建築的事,我隻是想盡快結束這裏的事,離開冰城,去找玉兒姐姐,說吧,我該怎麼做。”
“你跟寧誌彪出去後,想法打這個電話與趙向前聯係上,告訴他一句話,讓他查查蔣衛東與肖北的關係,你就說,隻要把五年前蔣衛東的滅門案破了,便會守得雲開見月明,其他什麼都不用說,記住,千萬不要說我們被肖北軟禁的事,要不然我們永遠也別想走出這間屋子了!”
“這個我可以做到,可是我是去找你師弟拿什麼靈香的,我總不能打完電話空手而歸吧,寧誌彪肯定要懷疑呀!”桃兒擔憂地說。
“當然不能空手而歸,你隨便找個人家,進去耽擱一下不就行了,你這麼聰明不用我教吧?”
桃兒想了想笑了:“我可沒有你這些小聰明,弄假成真的事我做起來心虛。”
我找出一些香,用紅布包了,讓桃兒收好說:“不要耽擱太久啊,我怕寧誌彪對你不懷好意,事一完馬上回來。”
桃兒點頭說:“你想得真周到,我記住了。”
我看著桃兒,心裏忽然莫名地酸楚起來,我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桃兒,謝謝。”
桃兒也定定地看著我:“謝我什麼?我該謝你才是,是你讓我的生命如此精彩。”
桃兒的眼裏一時柔情似水,看得我纏綿悱惻。
正在這時,肖北開門走了進來。
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千頭萬緒,我的氣場非常混濁混亂,我和趙向前之間的磁場反應正在減弱,我已經很難在大腦裏聚攏起趙向前的信息了,肖北的到來讓我從他身上又捕捉到了趙向前的信息。
趙向前一直在等梁在道回來,他一直在相信這個陰謀的發起人是梁在道,因此認為隻有梁在道才可以停止陰謀。
他不知道梁在道也是被人綁架上的戰場。
官至省部級這一級別,小恩小怨,小是小非怎麼可能讓他起了殺心呢!
官場裏的事之所以微妙,是因為官官之間雖然相護也相疑相製,他們的防備心非常重,很難做到知己知彼,所以會造成很大的盲區和誤解。
肖北和朱盛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周旋在梁在道和趙向前中間,巧舌如簧,左右逢源,把他們兩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肖北見趙向前遲遲不行動,鼓動朱盛使出了最後的撒手鐧,綁架了趙向東。
趙向前和趙向東弟兄兩個手足情深,趙向前疼愛這個弟弟甚於疼愛任何人,包括自己,他接到匿名電話,說趙向東在他們手上,要他馬上執行老爺子的命令,否則等著給弟弟收屍吧。
趙向前依然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梁在道,他對梁也徹底失望了,他看著手上的舉報材料,內心進行了一番痛苦的掙紮,一想到向東在他們手上,心如刀割般在流血,為什麼本來和弟弟毫不相幹的事偏要扯上無辜的人呢?
他自己坐在辦公室裏抽了一夜的煙,仍然下不了決心。
天剛初明,肖北即鬼魅般給趙向前打來電話,約他在一個茶館見麵。
趙向前一見到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揪住他的衣領,眼睛血紅地盯著他喝問:“你們為什麼要衝向東下手?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放了向東,要不然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肖北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懂,什麼衝向東下手?向東怎麼了?”
“你少來這套,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這兩天我和一個周易大師在一起,我在讓他幫我指點迷津呢,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決定退出這個計劃,因為大師告訴我,我若沾這件事,必是大難臨頭……”肖北說這句話有三個目的,一個是試探趙向前和我有沒有關係,二是把自己和向東的失蹤撇清關係,三是給趙向前一個錯誤的信息,他肖北退出了,和這個陰謀沒有任何關係了。
趙向前已經亂了陣腳,哪還能分辨出他的真假,慢慢鬆開他,狐疑地問:“什麼周易大師?你不聽老爺子的話會聽什麼大師的話?”
“一個叫周天一的大師,他的卦很準……”肖北觀察著趙向前的表情說。
趙向前果然上當,脫口而出:“誰?周天一?他還沒有離開冰城?”
“你認識周大師?”肖北心裏頓時一陣緊張。
趙向前被肖北聲稱退出計劃迷惑了,不假思索地說:“是的,我認識他,他的法術很神奇,我也請他預測了這件事的吉凶,我本來想請他用法術來改變這件事的,可是他不願幫我,不辭而別了,他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他有改變這件事的力量?”
“是啊,我親眼見證過他的神奇,他不光精通周易,還擅長道家法術,可以為別人改運,隻是他不願摻和官場的事,所以沒有答應我。”
“哦,我明白了。”肖北明白了趙向前已經把他們的陰謀對我和盤托出,也明白了我的卦準是因為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當然也明白了朱盛遇見我不是偶然,而是我主動找上門去要壞他們好事的。
趙向前不懂肖北明白了什麼,問:“你明白什麼了?”
肖北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說:“我明白了周大師的一片苦心。”
“周大師現在在哪裏?”趙向前急切地問。
“他已經走了。”肖北在心裏對我恨之入骨,臉上卻平靜如水。
趙向前有些失望:“他走了?他隻是給你斷一下吉凶就走了?沒說別的什麼話嗎?”
“說了,說這件事我不做可以,可是我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有人會完成的,這是天意,改變不了,因為必須得有人死。”肖北冷冷地說。
趙向前驚愕地說:“怎麼會這樣?他真是這樣說的嗎?是了,他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所以才不肯施以援手的,難道這真是天意?”
肖北說:“不錯,他就是這樣說的,他說天意不可違,忤逆天意必遭天譴!既然上天給了你這個使命,你就替天行道吧,不能讓世上隻死好人,貪官汙吏卻逍遙法外。”
肖北扔下這句話,轉身回到了酒店來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