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雙英殞命(1 / 3)

老君和煥陽道長終於來到大都。

由於在醫院裏有諸多不便,陰曰陽把“我”拉回了落香茶社。

煥陽道長一進我住的房間,臉色陡變,對陰曰陽說:“陰會長,這間屋子陰氣太重,給他換個房間。”

陰曰陽的意念此時已被天符雙魔的符咒封閉,不僅無法辨別吉凶,而且性情大變,已從一個溫文爾雅的老人變得乖悖違戾。他自持平生所學非淺,不免對煥陽道長的話心生抵觸,他想,我的茶社都是上風上水之地,天一也是懂風水之人,他住的房間怎麼會有陰氣?

陰曰陽把我安排住進六子住過的房間裏,自己因為要驗證煥陽道長的話,竟賭氣搬進了我的房間裏。

煥陽道長看出了陰曰陽的異樣,但是與他初識,不知他先前的脾性,也因為心思全在我身上,沒有顧得上理會他。

陰曰陽進了我的房間就覺得頭重,有種癡睡的感覺,把煥陽道長他們扔在一邊自己倒在床上就睡去了。

煥陽道長依照前法,把“我”扶起坐直,然後施法。

他將手掌置於我的頭頂,運力發功,想把陽氣引入“我”的肉體,做了有半個時辰,我未見反應,他頭上先冒了汗,收了手不停喘息說:“天一的肉身冷得太久了,我用了全力也隻能使他上半身還陽,下半身仍然無法接納我的真氣。”

老君幫他拭汗說:“道長,你先歇一歇再發功。”

玉兒倒了熱水遞給他,關切地問:“天一,他不要緊吧?”

煥陽道長閉目養神,慢慢喘勻了氣說:“他這一次受傷和上一次不一樣,上次是被雙魔誤傷,而且救治及時,所以恢複得快,這一回天符雙魔肯定是專門給他下了符咒,是想置他於死地的,而且我無法判斷他是被何種符咒所傷,我怕是無力回天啊!”

“那怎麼辦?您再想想辦法,一定要救天一啊!”玉兒哽咽著說。

我知道天符雙魔用的是什麼咒,可是此時我的魂魄氣息已弱,無法把信息傳遞給煥陽道長。

煥陽道長沉思良久,仍然沒想出良策。

老君安慰玉兒說:“天一命大福大造化大,會沒事的,你不要怕。”

煥陽道長抬眼看了他一下,苦笑說:“希望如此,看他的造化吧。”

煥陽道長拿過隨身帶來的布囊,從裏麵找出一張黃色的符,凝神運氣,在上麵寫上道家法符,又念了幾遍口訣,然後焚燒了,接著把我的上衣脫掉,在我的胸口處也畫了符,依舊念了咒語。

接連三天,煥陽道長天天如此,老君和玉兒按照他的吩咐,也在一旁不停呼喚我的名字,希望奇跡出現。

第三天快到子時的時候,煥陽道長對老君和玉兒說:“我們道家的法術講究生克有常道,即一物降一物,沒有解不了的符咒,但是天一所受的蠱害不是我們道家的,所以一些生克之法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我這三天用盡了起死回生之法,看他全無生機,我還有最後一道符,子時會給他使上,你們切記不要打擾我,如果他能醒過來,讓他用我前番傳授給他的築基煉炁術調理,自然會恢複。如果我的法術仍然救不了他,你們隻剩一條路可走,就是找到下咒的天符雙魔,解鈴還須係鈴人,或許可以救他。”

老君聽他的話音似有訣別之意,握住了他的手,不由老淚縱橫:“煥陽道長,我們是多年的老友,你的心意我懂,天一是我的忘年交、好兄弟,你的再生之德我先替他謝謝了,如果有來生,我做牛做馬一定替天一報答你!”

“老君兄,你言重了,我若能救得了他也是我的功德。”

玉兒是何等地聰明,從他們的神情和對話裏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意思,馬上俯身下跪說:“煥陽道長,不管您救得了救不了天一,您都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一定會為您養老送終!”

煥陽叫她起來,慈祥地說:“我是出家人,生當‘從他外景魔千遍,一片真心不解驚’,死是‘如今回首朝天去,不管人間得自由’。不要為我自織樊籠,好了,時辰到了,把天一扶坐起來吧。”

盤好我的身體,煥陽道長也盤腿坐到我麵前,口中默念還魂咒,一手在我通天穴上落定,一手不停摩挲我的天池穴,將他的真氣緩緩傳入我的體內。

一個時辰後,煥陽道長大叫一聲:“遊魂還不回宮嗎!”

我便猛地一驚,平地旋起一股風在肉體處略作停留,然後感覺自己像被卷入一處漆黑的隧道一樣,急速滑翔,接著眼前紅光一閃,便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