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有他這句話,接下來的要求我就好提了。
我說:“鄭總的病因不在死了三條黃金魚,也不是現在公司麵臨的困境,他是被一種巫術所害,本來憑我的功力完全可以讓他恢複健康,可是我也是剛死裏逃生,無法與魔力強大的西域巫術相對抗,所以我想去峨眉山請我師父來救他,但是我目前行動不便,需要你的支持。”
左黽利略一遲疑,說:“周大師,我不知道你說的巫術是什麼東西,我不信鬼神,再說了,鄭總是一個生意人,從無樹敵,誰會害他呢?我相信專家們的診斷意見,他真的是壓力太大了。這個醫院裏來求醫的精神病患者成百上千,治愈的也不計其數,我從沒聽說誰會用巫術看好了病,為了鄭總的身體健康考慮,我不會去做任何冒險的事,你是否也受了什麼刺激?”
貌似他的話無可辯駁,也貌似他一片赤誠,但是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有一種得意,一種可以駕馭一切的得意,鄭巨發的命運現在掌握在他的手裏,他以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那個“一人”已經廢了,他是實際的權力擁有者,就像清太後慈禧,巴不得小皇帝常病病懨懨,她好永遠做女皇,我想左黽利的心理一定也是這樣的。我真希望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小人不是我。
他把前麵的話講得有理有據,後麵的話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在精神病醫院說我受了刺激,這是把我朝精神病患者上扯。一個精神病患者如鄭巨發的話,是不足信的。
我淡淡一笑說:“你不知道的事不等於不存在,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討論巫術是一種什麼東西,為了鄭總的健康問題,我想你應該試著去嚐試別的治療方法。”
“別的方法我會考慮的,但是你說的巫術不可以,那是迷信的東西,我若公開信那玩意,我們這麼大的公司我如何管理?別忘了,黃金健可是上市公司,如果股東們知道我們高管在搞迷信,輿論傳開那還了得!”左黽利冷冷地說。
“我沒讓你信,隻是想讓你幫我去峨眉山,還有你答應我一件事,讓鄭總出院,給他找個清靜的地方,不要讓醫生再給他按精神病治療的方法治療,等我回來,我保證會讓他康複。”我說。
“我無法答應你。”左黽利一口回絕。
“為什麼?”
“為了公司,為了鄭總,”左黽利不耐煩地說,“我隻相信科學。”
“好吧,”我作了妥協,“我自己想辦法去峨眉山,你給鄭總安排一個療養院讓他靜養總可以吧?”
“這裏的治療條件是全國一流的,一個病人不在醫院裏而要去療養院,我無法向公司董事會和廣大員工交代。”
“醫院裏這種環境和醫生用的藥對他沒有好處,隻會讓他的情況更糟糕。”
“你不是醫生,你怎麼知道?”
這時歐陽雲錦插話道:“我知道,這段時間的治療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給鄭總打鎮定劑的間隔時間反而越來越短了。”
左黽利不屑地望了她一眼說:“哦,歐陽小姐,我忘了告訴你,公司剛作出一個決定,因為你對鄭總的患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已經被解雇了,請你去財務部結賬吧。”
“你,你無權解雇我!”歐陽雲錦氣憤地說。
“哦,是嗎?那誰有權?鄭總嗎?現在你請鄭總開口否決公司的決議吧。”左黽利囂張地說。
我看出了左黽利的狼子野心,可又無法與之辯駁,因為現在畢竟是他在主持公司的工作,他濫用職權也罷,清除異己也罷,誰能奈何得了他?
我沒想到左黽利在氣急敗壞之下,竟然解雇了歐陽雲錦,如果鄭巨發身邊再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照顧他,後果會更加不堪設想。
我說:“鄭總的病和歐陽小姐沒有關係,你不要冤枉好人,再說了,如果要界定責任也得等鄭總病好了,讓他決定。好了,我收回剛才的話,請你也收回解雇歐陽小姐的成命吧。”
左黽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對歐陽雲錦說:“既然周大師講情,我也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雖然可以暫時不解雇你,但是你不能繼續留在鄭總身邊了,你去公司人事部報到,他們會對你的工作另行安排,以觀後效,鄭總這邊我會派一個合適的人來照顧他。”
歐陽雲錦聽完他的話,哭著跑了出去。
我看著得意揚揚的左黽利,心裏充滿了深深的擔憂,我明白,現在我能做的不是和他鬥嘴鬥氣,我要盡快讓鄭巨發清醒過來,以挽救黃金健公司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