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致理站在店門問道:“請問…”
“隻有牛肉了要吃就進來,樓上沒客人喜歡那間屋子自己挑。”掌櫃的冷冷地道。
兩人對視一眼,撿了張桌子坐下。
“狗尾巴,這店的氣氛讓我好緊張,不如換一家吧。”夏珠悄聲道。
“那你為什麼要走進來。”
“那掌櫃的長的好惡,我覺得好害怕他,他讓我進來我兩腿便不聽使喚了。”
“別怕,這麼大的城外還有黑店不成。”
隻聽那俠客咳了一聲,呼道:“再來一斤牛肉。”
那醉鬼扯著嗓子道:“吃你奶奶的牛肉,給我上酒,上酒。”醉鬼聲音甚是難聽,禇夏二人一看醉鬼正臉,登時被嚇了一跳。那醉鬼形容甚是醜陋,歪斜的眼睛鼻子,臉上長滿了瘡,一條刀疤從眼角一直劃到耳根。禇致理和夏珠隻管吃自己的,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酒呢?他奶奶的,快給老子上酒,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店。”醉鬼仍嚷嚷著。
掌櫃的仍擦著盤子,冷冷地道:“八十斤燒刀子都被你喝完了,不信你自己找找。”
醉鬼踉踉蹌蹌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向酒壇子走去:“媽的才喝了八十斤,知道了我酒爺爺來還不備個八百斤好酒。”
夏珠噗次笑了出來,低聲道:“這酒鬼喝多了胡吹,八百斤,喝不死他。”
禇致理道:“那掌櫃的說他已喝了八十斤,已是常人所不及,說不得他還真有這能耐。”
夏珠笑道:“傻哥哥,那是掌櫃的唬他的呢,你真信他能喝八十斤。”
“說的也是,你看我趕了一天路,困地不行,腦袋也不好使了。”説罷又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我也好困,眼皮子都快撐不開了。”
說著說著,兩人便要倒將下去。夏珠眼前依稀見著幾個黑子大漢圍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掌櫃的:“瞧瞧這對野鴛鴦,嘖嘖嘖。男的皮糙肉厚的,看得老子老沒胃口,你們自己剖了吃吧,倒是這女娃娃,細皮嫩肉的,讓老子直流口水。”説罷嘖嘖淫笑。
夏珠猛的意識到是進了黑店,精神一振,但苦於早已被下了藥,仍感一陣暈眩。她見那劍客仍自顧自喝酒,便道他是黑黑店一夥。
夏珠強強撐開了眼,見那醉鬼一臉好氣地走了過來,道:“他奶奶的,不招呼老子喝酒,原來是盤算這些勾當。”
夏珠見醉鬼好歹不是店裏的人,心中燃起一線生機,道:“我剛剛……看見……掌櫃的端著一大酒壇子去了地窖,還吩咐……吩咐夥計別讓你發現?”說完再也支撐不住,倒頭便睡。
醉鬼大怒道:“狗崽子,快拿酒來,信不信我掐斷你脖子。”
掌櫃的道:“萬壇鬼,我招呼地你好吃好喝,你若再羅唕壞我好事,別說你四大惡人不好惹,說不得我也得鬥你一鬥。”
説罷幾個大漢揮舞著鬼頭刀便撲上。醉鬼應變竟是神速,彎腰向下一躺,麵門卻是朝上。當先一名漢子撲了個空,醉鬼虎爪已然探入,隻聽“卡啦”,大漢脖子應聲而斷。眾人本就怯怯然,這下都停步不動了。
掌櫃的怒吼:“都這當口了,若不殺他兄弟們便要被他殺盡,四大惡人做事你們不清楚嗎。”
醉鬼哈哈大笑:“沒錯,老子今天便是要扭斷你們的脖子,他媽的一個也別想跑。”
眾漢一聽,嗷嗷隻叫便要以命相搏。醉漢手提那被捏死的大漢的雙腳,像個棒槌似得揮舞起來。眾漢不是被“棒槌”砸中,便是被“棒槌”手中的刀劈中。店中劈裏啪啦一通亂響。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損壞無數。
掌櫃的怒道:“還我兄弟。”
醉漢倒也痛快,雙手舉起“棒槌”,向掌櫃一擲:“還給你。”
掌櫃的接也不是躲也不是,“咣”的一聲被摔在了地下。
另一名酒客仍自顧自喝酒,對店內的搏命廝殺視若不見。
眾漢提刀再上,那醉鬼看似站也站不穩,可一旦敵人上前,便忽地竄起,或身前或背後,隻“卡拉”一扭,眾漢脖子便一個個折斷。不一會兒店裏便躺了七八具屍體,除掌櫃的一人外,黑子大漢均已死絕。醉鬼抓起掌櫃的頭發,逼道:“酒…拿酒來。”
隻見掌櫃的嘴巴血如泉湧,已然咬舌自盡了。
醉鬼大怒:“酒……我要酒,他奶奶的!”伸出虎爪,把掌櫃的胸口和小腹的皮都撕爛了,把五髒六腑挖地一幹二淨。醉鬼仍不解氣,肆意破壞店中的物件,又翻身上樓踢斷了房梁,眼看小店便要崩塌,醉鬼才悻悻然走了。
房梁“吱呀”作響,禇致理和夏珠二人竟呼呼大睡,渾然不知,眼看便要與大漢的死屍同埋。那劍客忽地躍起,一把抓起倆人,躍出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