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凰走在清涼的大街上,心很酸很疼。她想相信她的白鳳她的孤雲,可是界主說的又那麼篤定,讓她的心已經開始動搖。
他對自己那麼狠心那麼殘忍,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走著,眼淚無聲的落下,直到眼角幹澀,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哭。
紫暮將風謹帶回來之後,想要把她送到葉致遠那邊,卻被風謹製止。她說,“紫暮,我現在這個樣子……給我點時間吧!”
紫暮知道她是在介意自己的臉,她如今頂著另一張臉,怕葉致遠接受不了。如果換成是自己,不管涼兒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會變心。
“謹姑姑,你先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風謹鬆了口氣,又問,“涼兒呢?她也在這裏嗎?”她早就從闕臨口中知道,當年自己和葉致遠生的女兒叫葉微涼。
“涼兒……有點事,暫時不在這裏。”至於涼兒進空間去修煉的事,紫暮想等涼兒出來自己和謹姑姑說。畢竟她身上帶著空間,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從風謹房裏出來後,紫暮見葉致遠和闕臨正一同站在院中的樹下。
“你姑姑可是在怪我?”是闕臨去通知的葉致遠,他一接到消息馬上就趕了過來,剛才他差點直接衝進房裏。
“姑父,我們出去再說。”既然已經找到了謹姑姑,紫暮直接改口管他叫姑父。
幾人來到葉致遠房裏,由闕臨將風謹這些年的遭遇大概說了一遍。紫暮想了想,並沒有將自己與孤凰的約定說出來。
這件事,到時候與涼兒商量就好。一提到孤凰,怕是又要惹大家擔心。
從葉致遠房裏出來,闕臨直接回房休息。紫暮卻推開葉微涼的房門,在裏麵坐了一個時辰才出來。他想把找到謹姑姑的消息告訴給她,卻忘了自己根本聯係不上她。
此時的葉微涼已經將丹塔第五層的靈氣全部吸收幹淨,看了看通往六層的台階,略一猶豫便大步踏了上去。
既然出現台階了,就表示六層已經對她開放。等她來到第六層,又是一道水晶門,進去之後依然和五層一樣,裏麵全是濃鬱得讓人心花怒放的靈氣。
她二話不說,盤膝坐下,繼續開始修煉。
第二天的曙光來臨之際,風謹推開窗子,她就這樣幹坐了一晚。心情矛盾得厲害,不知道多年以後再見,他會不會在意自己的容貌?
同樣在房裏枯坐了一晚的葉致遠,揉了下酸痛的眼角起身,他要去見他的謹兒。“葉崎,陪我去看看夫人。”
“是,將軍。”葉崎知道他一晚沒睡,想過來扶他。他抽回手,淡淡的說了聲我沒事。
來到風謹院子裏,遠遠的就看到剛剛還開著的窗子忽然被人從裏麵關上。葉致遠失落的往裏走,來到門外用手敲了兩下。
“謹兒,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愛的風謹。”
屋子裏沒有聲音,他揮手把葉崎趕走,“謹兒,當年是我沒保護好你,你不肯見我,是一直不肯原諒我嗎?”
一聽到他的聲音,風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來了。快到二十年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聲音裏已經有了滄桑之氣。
“小姐,出去見見他吧!”秋月過來替她擦著眼淚。她想不明白,少爺對她那麼好,她都不喜歡,如今她喜歡的人來了,她為何不肯相見。
“秋月,我……”風謹擦了把淚。她怕她頂著這張陌生的臉,會嚇到他。
“小姐,我扶你過去。”秋月攙扶著風謹,輕輕推開了房門。葉致遠看著哭成淚人的風謹,心疼的一把摟過來,“謹兒,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遠哥哥,我的臉……”風謹抽噎著抬頭,任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到臉上。
葉致遠伸手替她擦淚,“謹兒,你就是你,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我的謹兒。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臉。”
秋月想起了暮之寒,這麼多年,他雖然關著小姐不讓她隨便出府,其他地方卻一點也沒虧待於她。如今看到小姐與心上人相聚,她即高興又悲傷,苦笑了一下一個人回房。
葉致遠帶著風謹進屋,打來一盆水,擰了一塊毛巾替她擦了臉,兩人細說著分別這些年彼此的經曆。
孤凰在外麵遊蕩了幾天,在紫暮出府辦事時將他攔住。
“你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小鳳凰的下落?”她麵容憔悴不堪,一看就知道這幾天一直沒休息好。
“再過幾天,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它的下落。”紫暮有點心虛,他不知道涼兒什麼時候能出來。
孤凰把心一橫,“那我就一直跟著你,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我就什麼時候走。”
上次欠了她一個人情,紫暮也想快點把小鳳凰的下落說出來,可葉微涼在空間裏,小鳳凰也在裏麵,他根本無法通知。
“孤凰,如果你想跟著我也不攔你,但是有一點,你要是敢去向界主告秘我定不饒你。”他神色一冷,總覺得孤凰今天有點太冷靜了。
“我要是告訴界主,不是把我也賣了,我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孤凰指的是她幫著紫暮救人一事。
紫暮找了家茶館,在裏麵呆到夜幕降臨才出來。孤凰一直坐到他身旁,既不催促也不喝茶,目光有些晦暗讓人捉摸不透。
夜深之後,紫暮在外麵轉了幾圈,發現沒人跟蹤才帶著孤凰回了葉致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