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身著官服的半百胡子老頭被兩個侍衛架著走了過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微臣來遲了,請王爺贖罪。”
他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吩咐:“去看看朝陽還有沒有氣。”
老頭快速起身趕到朝陽身邊,一會兒翻翻眼皮,一會兒摸摸脈搏,一會兒又摸摸脖子……
花粉過敏性休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加上朝陽如今體內積聚了許多水,如果救治不及時,恐怕大羅神仙也就不了她了。
何絮的職業是軍醫,擅長的就是治病救命。有人在自己麵前班門弄斧誤人性命,替人看病,手癢了起來,她緩緩的蹲在了老頭身邊。
“花粉過敏性哮喘,休克了。”她輕輕抬起朝陽的手,擼起她的衣袖,露出了纖白細長的手臂,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她伸出細長的指甲壓了壓紅疹,沒有變色。
此刻的她眼睛裏沒有了慣有的冷漠,眼神專注認真,在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了朝陽,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氣毅然。
公儀熙不由自主的看著她的手,這雙手不久前被他骨折了,他沒讓人為他找大夫,但此刻她的手腕似乎已經接上了。他有些好奇,她是怎樣接上的了。
她認真的表情有一種熟悉,絕美的小臉上泛著奪目的光彩。她專注的神情,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和她麵前的人了。
“呼吸道和結膜的卡他性炎症,伴有皮膚及其它器官的病變。”她看病的時候習慣性向患者解釋原因,一邊看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完全沒想到這些現代語言有多麼的奇怪。
感受到一陣陣怪異的目光,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她偏過頭看著老頭,道:“她現在體內有積水,已經處於呼吸困難狀態了,需要緊急處理。”
說完,拍了拍手,淡漠的看了一眼全身濕透了蹲在一旁的小紅,站了起來。恢複了慣有的冷漠淡然。
老頭擼著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他知道郡主是花粉過敏,可他是傳統的老中醫,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慎重,確定了病症,才敢下結論,而且半路上被人截來,他可還沒喘口氣呢。
老頭從藥箱裏拿出方子,大筆一揮,寫了一長串的藥方遞給身後的丫鬟道:“先去抓藥,用大火煎一刻鍾,再用文火熬半個時辰。將郡主搬回臥房。”
何絮皺了皺眉,一個過敏而已,這老頭都不會醫治?朝陽情況危機,必須先緊急處理。現在搬動無疑會引發病症。
便開口道:“你沒發現她正在發燒?”
老頭又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他確實沒發現。熙王爺在的地方,他哪裏能專心治病。一想到去年親眼看著熙王爺將自己最貼心的奴仆一巴掌拍死了,如今見到他心還懸著呢!
“恕老朽愚鈍,王妃請賜教!”
這時公儀熙卻冷冷的開口了:“阿一阿二,不要讓本王吩咐第二遍!”他霸氣凜然的姿態,像是全世界就屬他最大!
阿一阿二得令,分別走到了李氏與何絮的身邊來。
李氏的慟哭傳遍了熙王府,她被送到熙王府做妾室還不到一個月呢,盡管王爺身體虛弱,下身癱瘓,可昨日不也洞房了嗎?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待在王府,她不想被送出去。
阿一是個明朗的少年,黝黑的皮膚,深邃的五官,眼睛明亮得像夜空的星星。他站在何絮的麵前,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何絮這才想起來,公儀熙說了要打她十大板。
十大板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她憑什麼要莫名其妙的承受十大板?她冷眼看向公儀熙:“你憑什麼動我?”
“就憑本王是王爺,你隻是本王養的一隻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