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百裏乘風那副虛偽的小人嘴臉,李俊就感到一陣惡寒,十分鄙視道:“這家夥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還說自己當海盜本就是身不由己,他自己也很看不起那些海盜。特麼的!老子最看不起這種出賣兄弟的家夥了!”
“別管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師師的親哥哥,就先帶他離開吧,反正想要離開這片歸墟之地免不了還要用到他。”燕青也很無奈地說道:“我這幾天再旁敲側擊一下師師,希望她也能盡快看透這個百裏乘風的真麵目吧。”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還需要準備的東西後,合計著最多兩日時間就能準備妥當,因此便決定,如果沒有意外三天後就出發。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到了半夜時分,這時,海上又傳來了鮫人那美妙空靈的吟唱之聲。
燕青不禁疑惑道,難道是那個被救的鮫人又跟來了嗎?
聽到鮫人的聲音,李俊也隨即跳了起來:“我去把童威童猛叫醒,讓他們也見識見識鮫人的風采,好好開開眼界!”
就連一向無欲無求的公輸械也被這傳說中的神秘鮫人提起了興趣,跟著燕青來到甲板上。
這時候,被李俊硬拉起來的童氏兄弟,揉著睡眼不滿道:“大哥,你抓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海魚我們哥倆真的看夠了,有什麼稀罕的明天再看也不遲嘛。”
“這回可不一樣!一會兒讓你們看的可是人魚,嬌柔漂亮的美人魚!”李俊半開玩笑道:“隻怕你們一會兒見到了,還不想離開這個海島了呢!”
不過幾人來到甲板後,卻隻能聽得見叫人美妙的聲音,卻始終不見鮫人的身影。
正在他們有些意興盎然剛想要回去之際,燕青拿出自己的竹簫,伴隨著鮫人的吟唱緩緩吹奏了起來。
鮫人的吟唱很空靈,燕青的簫聲也很優美,二者之間仿佛有某種聯係,渾然天成,讓人聞之不禁流連忘返。
其實燕青現在所吹奏的並非是現有的任何曲譜,而是隨心所欲的有感而發。有時候是自己的簫聲在跟著鮫人的吟唱走,有時候是鮫人的吟唱在跟著自己的簫聲走。
二者之間仿佛是有某種不可言明的默契一般,很是微妙。
這時,已經沉侵其中的燕青絲毫沒有注意到,鮫人的吟唱聲越來越近。
在不遠處的海麵上,一道人身魚尾的曼妙身影在海浪之間來回起伏,偶爾浮出水麵的那如白玉一般完美無瑕的臉龐在朦朧的月光下越來越清晰。
果然還是那隻白天被燕青救下的鮫人!
“好美!”李俊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但他此時的心中卻又並無一絲邪異的想法。
公輸械則喃喃念著一段古籍上的記載:“海人魚,東海有之,大者長五六尺,狀如人,眉目、口鼻、手爪、頭皆為美麗女子,無不具足。皮肉白如玉,無鱗,有細毛,五色輕軟,長一二寸。發如馬尾,長五六尺。”
而童氏兄弟則異口同聲道:“大哥呀,你剛才說的真對,我們還真就不想離開這裏了呢!”
正在這時,船艙內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銅鈴落地之聲,聽到這個聲音,公輸械道了一聲不好,立刻便跑回了船艙內。
這時,燕青才猛然想起船艙內現在隻有百裏乘風和李師師兩個人,雖然二人現在也算是兄妹相認,但是燕青卻不能不小心戒備這個來曆不明的百裏乘風,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海盜。
等到燕青和李俊幾人跑下船艙,正好看見公輸械把百裏乘風堵在了他的書房門口。
“這麼晚了你跑到我書房裏做什麼?”公輸械麵色不悅盯著百裏乘風問道。
其實在他上甲板看鮫人之前,就發現百裏乘風還沒睡下,當時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在門後放了一個銅鈴小機關。
百裏乘風辯解道:“就是睡不著看到公輸道長這裏還點著蠟燭,以為道長也還沒有休息,便想和道長說幾句話,誰知進來卻沒人。”
公輸械冷冷道:“你為什麼不敲門?”
“道長原諒,我在海上自在慣了,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眼見這時李師師也被吵醒起來查看發生了什麼,百裏乘風立刻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還請道長息怒,今後我一定會注意你們船上規矩的。”
見到李師師過來,公輸械也不好再發作,擺了擺手冷冷道了聲,以後注意些便徑自回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