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結義(2 / 2)

程胖子趕緊點頭:“他們一年掙幾百萬,沒有幾個屁股是幹淨的,我就不信他們不怕死!”

趙衛繼續說道:“阿飛,你不要怕死,反正我們都想好了,掙點錢兄弟們再做正經生意”!

周飛腦子有點發蒙,趕緊倒滿一杯酒一口喝幹,抹抹嘴:“我回家再想想!”

周大虎氣哼哼地:“不會是回家要你老爸給你拿主意吧?兄弟們都沒意見了,你可不要讓我們看不起你!”

周飛不勝酒力,一杯酒下肚頭暈腦脹,被一激將,趕緊紅著臉說道:“幹就幹,老子怕誰啊?”

趙衛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既然周飛也沒意見了,這個事就這麼定了,改天我們再來討論具體的方案。”

程胖子站起來對錢守國說:“老大,咱們是不是可以進入下一個程序了?”

錢守國探頭叫道:“桃花,把香爐拿進來!”

那是九十年代末的某年五月份,一個無風無雨的午後,五個剛從武警特勤部隊退役的老兵,選擇了一種近乎極端的方式在一起結義,然後作起了發財的美夢。

拿單老板開刀是趙衛的主意,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單老板是這個鎮裏最有錢的人,也是屁股最不幹淨的一個煤老板。

周飛接到“組織”通知後,連夜趕到錢守國家的小飯店,五個人圍坐在一起,趙衛激動得麵紅耳赤,連聲音都有些發抖:“這小子現在很怕死,前年被人砍了幾刀後,聽說就很少在鎮裏露麵,幾個礦都是他妹夫在打理,我跟他一個小馬仔很熟,搞清楚了他住在湖畔花園,有個兒子在三中讀書,前些天李家村的小煤窯坍塌,差點就死了好多人,這小子肯定會過來呆幾天親自處理,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等他來了我們直接去找他!”

程胖子吞了口口水有點緊張:“這家夥有好幾個保鏢,要是不買我們的賬,就有點麻煩了。”

周大虎冷笑一聲:“就他那幾個保鏢?全是銀樣蠟槍頭,還不夠老大一個人收拾的!”

對付單老板所謂的兩套方案都是趙衛和錢守國事先商量好的,眾人在一起,發揮了我黨我軍的優良傳統,以部隊搞政治教育的形式,由“指導員”趙衛主講,帶領哥幾個詳細學習了方案,直到大家一一表示領悟,確定了天亮後的行程,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兩點多了。

程胖子在睡覺之前突然想起什麼,問了句:“老大,我們是不是要設計好一些台詞?”

趙衛插嘴回複:“去你的,到時候自由發揮!”

這一次周飛話很少,對兄弟們的方案和意見基本上沒有表示過反對,他從頭到尾都在猶豫不決中,最後在周大虎的腳臭味和趙衛的呼嚕聲中,他狠狠地罵了句:“是你們逼著我這樣幹的!”

人生無常,造化弄人,恍惚間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群退伍軍人回到家鄉後被生存所逼,竟然想到走上這樣一條路。而殘酷的現實也證明這是一條不可能走下去的不歸路。

錢守國和趙衛在部隊時,是出了名的狠人。錢守國天生神力,一腳能把50公斤的沙包踢到飛起來再蕩幾十個圈,還是上等兵的時候,一次外出看病在公交車上一人勇鬥五名小偷並生擒了三個,一戰成名,榮立三等功一次,他還是支隊五公裏武裝越野記錄的保持人。趙衛從小習武,身手敏捷,精瘦的小身板,一雙鐵拳揮起來卻是虎虎生風,在教導隊就是散打的助理教員,要不是有些底子憑他的身材根本進不了特勤隊。如果不是正趕上部隊對直接提幹的士兵有了學曆的硬性規定,這兩個也許就成了特警部隊裏一名驕傲的警官。

趙衛生性多疑,心黑手辣,在部隊隱藏很深或者說是被教育改造的不錯,一旦脫了禁錮,好似野馬脫韁再加上藝高膽大,根本就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更不會甘於平庸。雖然在五兄弟中間按年齡排輩屈居第二,可凡事他都想充當老大,隻是為了維係這個組織的嚴謹,對錢守國基本上還算尊敬。

錢守國是個有魄力的男人,表麵看起來忠厚、粗線條,內心卻細如毛發,而且寬宏大量,最為難得的是頭腦清醒,敢作敢當。要不是衝著他的存在,周飛是決計不屑與趙衛共舞的。

周大虎是個典型的粗人,一根筋,要他動腦子不如讓他去拚命。

周飛和程胖子的性格相似,所以,他們一直悻悻相惜。

性格決定命運,周飛和程胖子私下裏就溝通過,這個組織並無長久的可能,隻是沒想到不久幾兄弟就差點反目成仇,而趙衛幾年後會落到個極度悲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