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盛世婚禮(1 / 2)

A市著名別墅區,一棟奢華的建築內,一名男子正倚著身子,靠在窗前,目光散漫的望著窗外的繁星閃爍,掛在耳邊的藍牙耳機則表明了他此時正處於通話中。

“哦?這麼說,紀文靜已經跑了?”顧冬陽手舉著一隻酒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前晚便已經搭乘了去往洛杉磯的班機。”一名低沉的男音在顧冬陽耳畔響起,“紀老似乎已經接回了另外一個女兒,叫紀文清。”

身旁茶幾上,電腦上不斷閃爍的消息,顯然是關於紀文清的資料。

顧冬陽原本略顯隨意的目光頓時閃過一絲暗芒,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嗬……打算騙婚?這件事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

“那婚禮呢?”

“婚禮照常準備。”

“是。”

顧冬陽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看也不看那資料一眼,轉而踏入屋內。

A市的深夜總是格外的寧靜悠遠,仿佛這不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大都市般,令人有一種坐落在僻靜小鎮般的美好錯覺。

與顧冬陽別墅靜謐的氣氛不同,紀家在這時與往常不同,反倒是燈火通明,幾乎人都聚集在了紀家的大廳中。

紀文清一身狼狽的站在大廳的正中央,望著自己的母親鄭秋萍正稍顯局促的坐在沙發的一角,而她傳說中的父親,紀深還有紀家名正言順的紀太太言儷潼正端坐在沙發的中央,這樣的場麵,她看著便覺一陣莫名的可笑。

這就是她的身世之謎麼?

沒有問候,也沒有寒暄,紀父表情嚴肅,眼睛盯著紀文清,麵無表情的說道:“回房間去好好待著,過兩天就舉行婚禮。”

婚禮?紀文清略帶嘲弄的看著紀深,冷冷一哼,正要開口拒絕,卻聽見母親喊了一句:“文,文清……”

紀文清原本已經脫口而出的嘲諷被打斷。

她不明白,母親覺得,這裏可有她們母女的容身之處?,

然而秋母隻是向她投來哀求的目光,仿佛,她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她的命運。

紀文清隻覺得可笑,仿佛在笑自己天真,竟然覺得憑她自己,變可以改變母親的心意。

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那顯得卑微無比的母親,紀文清眼睛裏的情緒從倔強慢慢轉變為波浪不驚。

良久,良久……麵無表情的迎上她名義上的父親的目光,吐出了一句:“好。”

紀深等了許久,聽到了想要的回答後,略顯渾濁的視線漠不關心的瞥了渾身幾乎濕透的紀文清一眼,眼底的淡漠顯而易見,仿佛她隻是一個陌生的過路人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這也是他親生的女兒,隻徑自起身回了臥室。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言儷潼,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紀文清,出聲喚來了傭人:“沒看見地板是濕的嗎?趕緊將地板弄幹淨,真是晦氣,老感覺這兩天家裏頭總是髒兮兮的。”說完,又看了紀文清和自始自終都待在角落裏的鄭秋萍一眼,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像是看什麼髒兮兮的垃圾似的,鄭秋萍剛好與她的視線對上,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震,雙手不自然的互相攥著。

言儷潼皺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挪開了視線,有些避之不及的起身回了房間。

一時間,本就空曠的大廳隻剩下紀文清,鄭秋萍還有埋首擦地的傭人,紀文清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也覺得十分滑稽,言儷潼的話再清楚不過,就是嘲諷她和母親是這個家裏突然出現的垃圾,把家裏弄的亂糟糟的。

她朝母親安撫性的笑了笑,便轉身上樓,鄭秋萍看著紀文清的背影,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最終也隻是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樓梯口,她向主臥緊閉的房門望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呆站著,隻是紀宅中並沒有一人搭理她,半響,隻能黯然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五日後,一場轟動A市的盛世婚禮在教堂正式舉辦,因為是兩大集團聯姻,新郎官還是無數女生一直青睞的夢中情人,顧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顧冬陽,於是格外的吸引人,婚禮還沒正式開始,門口便已經聚集了大批的記者,紛紛準備著能夠搶下明天新聞的頭條。

紀文清身穿一襲白色婚紗,獨自坐在化妝室中,原本今天本該穿上這身婚紗的是紀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紀文靜。

隻是現在,她卻隻能代替她坐在這裏,跟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在天主麵前宣誓,攜手相伴此生,想想還是覺得荒唐。

她不明白今天這場荒誕的婚禮到底算什麼,然而更令她失望的還是自己的母親鄭秋萍,紀深雖說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兩人在前二十年從未見過麵,紀文清對他並沒有多少期待,可是鄭秋萍,她們不是相依為命了二十年嗎,為什麼,她還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紀家,即便犧牲自己的婚姻也在所不惜,那個華麗的牢籠真有那麼好嗎?好的可以用她的自由和婚姻去替換,好到連她的幸福都可以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