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清冷冷的看著玻璃外麵的場麵,紀深與言儷潼衣著華麗,光鮮亮麗的站在大廳門口喜笑與前來的客人寒暄客套,一臉春風得意,洋溢的笑容和欣慰仿佛待嫁的正是她的親生女兒紀文靜,而不是她這個半路出現的冒牌貨一樣……
別開目光,不想再看那對令人惡心的虛偽麵孔,她視線在場中掃視了一圈,才發現自己的母親,正暗自躲在巨幅照片牆的後麵,眼神幽暗,有些癡癡的望著紀深與言儷潼的方向。
紀文清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母親這是在遺憾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息自己的婚禮呢,還是在遺憾不能和言儷潼一樣,光明正大的站在紀深的旁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紀深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臉上早已沒了在外麵那滿麵春風的笑意,聲線冷硬而平靜的說道:“時間到了,出去吧。”
紀文清雖無期待,卻還是被他這樣視若無睹的態度刺痛了心,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挽著紀深的手踏上紅毯。
無數粉紅色花瓣鋪就的長長紅毯,淡淡的花香縈繞,隨處可見的細致浪漫,還有專門從法國定製的婚紗,意大利大師親自操刀設計的婚戒,浩大的賓客雲集,都可以看出這場婚禮的盛世景象。
緩緩的走近,紀文清也能清楚的看到今天即將成為她丈夫的人,英俊挺拔的身姿在白色禮服的襯托下更顯修長奪目,精致的臉龐在燈光下十分耀眼,一雙幽黑的眸子此時正緊緊鎖在她的身上,就那麼隨意的站在那裏,紀文清還是可以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而冷冽的氣場。
即便隻是穿著簡單的白色禮服,顧冬陽卻不似其他人那樣,舉手投足間皆可看出他與別人與眾不同的卓然氣質,像是被眾人擁護者的王者,正靜靜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就是這麼一個矜貴無比的男人,即將成為她的丈夫嗎?
紀文清突然隱隱有落荒而逃的衝動,隻是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紀深已將她的手遞給了顧冬陽,顧冬陽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紀文清,暗自用了力道,紀文清掙脫不開,整個人都有些僵住,驚詫的抬眸,就這樣撞上他微微含笑的黑眸,危險而深邃,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紀文清頓時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新娘!
被自己閃過的念頭嚇倒,以至於紀文清接下來的儀式都在恍恍惚惚中進行……
宣講誓詞,交換戒指,親吻新娘……
親吻?紀文清頓白了臉,微微瞪大了美眸看著顧冬陽,卻見他忽而邪魅的一笑,將手伸到她的腦後固定住後,下一秒,頭已經慢慢靠近,紀文清緊張的呼吸都摒住,警惕的看著逐漸在她麵前放大的臉,原本垂放在身側的手此刻也是緊緊的攥著婚紗,用力之大,顯得指尖已微微泛白,隻是她所有的注意都被眼前的精致臉龐所吸引,並未顧及到。
她與紀文靜長的一點也不相像,既然顧冬陽原本是要與紀文靜結婚的,那麼他應該知道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根本不是紀文靜才對,紀文清心早已懸在喉嚨口,有些擔憂的想著顧冬陽會不會親吻她,應該不會的吧。
顧冬陽單臂攬著紀文清,盈盈一握的纖腰被他輕而易舉的扣在懷中,動彈不得,他清晰的感覺到懷中的身軀趨漸僵硬,心下好笑,眼神也微微柔和,視線牢牢的鎖住紀文清的眼睛,忽而唇瓣微啟:“你好,我的新娘!”
低喃的話語在紀文清耳畔響起,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己的臉在顧冬陽的眼中越發清晰,下一秒,微濕的唇瓣已經壓了下來。
“唔……”紀文清頭皮發麻,滿腦子霎時間隻剩下唇瓣處那濕軟的觸感,正欲抬手推開他時,顧冬陽卻似事先知道一般,扣住了紀文清的下巴,趁著她微訝的時候,舌頭靈活的滑了進去……
紀文清覺得腦子已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而婚禮儀式過後的酒宴更將她的精力消耗殆盡,直到深夜,她才能夠從這一切中擺脫出來,癱坐在床上,放鬆心神,稍稍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