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丹位於北方平原腹地,大稷山之南,旬夷人聖河發源地之北。自古以來,屏丹都是曆代古都名城,巍峨的城牆、城門直欲插入雲霄,雄偉壯觀,昭示出令“飛鳥騰猿,不能逾者”的磅礴氣勢。
屏丹的廓城北城門由西向東是:覆安門、霸城門、洛盎門。此刻一大批神武的禁衛軍披堅執銳從遠方轉瞬湧來,城防兵也在第一時間下達關閉城門的命令。但因城門異常厚重寬大,再加上此刻進出城門的各色人物龐雜混亂,人潮湧湧,城門守衛們根本不能瞬間把城門關閉,龐大無匹的城門如巨蟹的兩隻前螯正不疾不徐地絞合在一起。
一隻纖秀玉足飛踏上前麵阻礙道路的一車散亂貨物上,而另一隻秀足在前後交錯間再往貨車上借力一點,美麗妖嬈的身姿如詩如畫裏的玉柳般輕柔動人,彷如穿花蝴蝶般在人流中規避間飄飛穿過。路人眼裏悄然躍出飄著一身紫色廣袖流仙裙,有著完美身段豐腴成熟的婀娜女子。
陣陣兵甲鏗鏘聲由遠而近不斷傳來,身披厚大護身鎧甲的重重身影,揚起股股塵土浩浩蕩蕩往前急速進發,從各方向湧向充斥著陌生荒古遺下地深渺古老氣息的大屏丹----北城門。
“赫連將軍,要不要用淬毒的利箭?”一個頭部長得異常大的魁梧將領策馬詢問旁邊一名高高騎坐在馬背上的年輕同僚。
被稱為“赫連”的年輕將軍微微眯起那雙嵌著琥珀色的瞳孔,暖暖的表情略帶慵懶,白皙剔透的皮膚似聖母河雪山上純白晶瑩的雪,一張五官略深的中性感十足的英氣麵孔,挺直的鼻子下是似笑非笑的薄唇,此刻微微翕動,聲音竟也是中性優美的聲色,帶著富含獨特魅力的磁性:“有想過讓她死嗎?那麼美麗迷人,陛下可是要活人,不過……你用盡真本事也難以擒住她……”說著伸出了纖長五指的手來,兩旁一臉凶悍的親軍隨從會意,小心而費力地遞上重一百零八斤的“霸王弓”和所配用的金色箭支。
頭異常大的將領哼出一口氣,用巨大的銅鈴似地牛眼瞪向遠處近城門的絕色尤物,似是不太相信一個女子能有什麼本事!竟說連他本人親自出馬都收拾不了?!
馬上輕鬆張弓搭箭,年輕將軍英姿颯爽,凜然的氣質透出讓人完全信服地個人魅力,鬆開箭弦,“咻”地一支金色利箭旋轉厲嘯著疾射了出去。
混亂的人群有不少人、畜被踏傷踏死,不稍片刻,足以同時容納上萬人的城門口已人跡寥寥。臻至極速帶著音爆的金色利箭破空而至,絕色女子如一輪彎月輕無一物般緩緩向後倒空,妙曼身姿呈現出一幅殘月如鉤的誇張形態。一條修長玉腿的腳尖還穩穩輕觸在地麵上,一抹金光貼著身體上空飆射遠去,在過去精練刀斧難以留下創痕的雄偉城牆上,深深地斜射出了一個對穿地窟窿。
頭異常大的將領看到這幅場麵,像貓被踩了尾巴似的驚道:“啊!她上麵出腳的速度居然能和箭速保持一致,那是肉眼捕捉不了的速度啊。時機把握恰到,妙至毫巔地撐控,而勁氣沒有傷到她。如果換作我麵對你這一箭,隻能同時躲和出劍硬抗。用手腳去卸你的箭,單單是你箭身上的勢足以轟殺死人。這女人真敢……”隻有絕色女子知道這一箭沒有真正的殺意,所以她才可以這樣神妙一腳將箭卸開,而且對手沒有後續強攻,若是敵手發出翻上幾倍神威的“連珠箭”一出,恐怕就沒這麼好過。
最先趕至女子身邊的幾名迅猛勇武的禁衛軍,揮起手中的長戟從不同角度刁鑽地向她左肩腋下、後背、右肋、左小腿勾去,這幾近同時而至地凶險攻勢配合得近乎完美。絕色女子戰鬥經驗無比豐富,身體柔骨宛若蛇姬,身體奇異地扭了幾下,配合著如同鬼魅般變換的步法,避開後背、左肩腋下、右肋的擊殺,左小腿稍稍後至的一戟突然中途由下往上撩直朝後腰眼刺去,被未出鞘的寶劍輕點長戟前端的槍尖,在左右身後襲來的格殺利器瞬間全都落空,一連竄的快攻和追擊,絲毫影響不了她飛身趕往尚未閉合的城門處的行動。隻留下泄下的勁氣破壞爆裂碩大平整的石板地表。
一名禁衛軍陡然出現在絕色女子身前,攜帶一身猛烈的戰場殺伐之氣籠罩而來,揮下手中長戟以旁生的橫刃朝她剁去,勢要令她避所不及。
洛茵自然不會用身法去應對,對方全身精氣神凝合如一鎖定自己,且是蓄勢已久,若是讓他變招,若不想自己被劃破衣裙甚至傷到女人惜愛的冰肌玉膚,隻能暴露她一些不屬於常人範疇的非凡手段了。
拔劍,劍鞘隨手一甩激射出去。一泓秋水映射過不含雜質的眼眸,劍光漾起讓她有種別樣仕女的特質魅惑,顧盼生姿。
麵對朝著麵門激射而來的劍鞘,禁衛軍士兵很清楚這看似沒有鋒芒的劍鞘蘊含著足以讓人斃命的勁道,大驚下連忙側頭閃躲,同時戟交左手,身隨戟走挾帶寒芒去勢不減,長戟直取她右眼那隱隱有流光轉動的動人眸子而來,絲毫不會憐香惜玉。至於絕色女子後到的劍,難道會比長戟的長度長嗎?估計她的劍還沒刺到他們禁衛軍身上的鎧甲,單刃戟就會從她右眼往腦後紮個透空。禁衛軍士兵彷佛從那隻純淨淡然的美瞳裏看到了殘酷死亡的波動,親手收割世上罕有的絕美生命,令人產生一種**的類似變相占有的快感,臉色帶著一股火熱衝動,獰笑著暴吼出聲。
麵對著兵凶戰危,洛茵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衣裙飄逸配上天生妖嬈的氣質瞬間從紅塵滾滾中儼然出塵,跨前一步,看似一步卻是飆前逾兩丈,劍戟交擊錯過後落步。
一溜火星從戟尖、戟身一路滑到包裹著鎧甲的整個手臂,一直延伸到脖頸間,喉嚨被加注勁氣猛然變強的一劍輕易劃破防具。禁衛軍士兵一臉不能置信,痛苦地想嘶吼出聲,卻發現隻能聽見自己喉嚨間“咕咕”的冒血聲。禁衛軍士兵用盡最後生機拚死力擲戟射向那飄身而過的絕色女子,與此同時,一股勁力狂猛湧來將他龐大的身軀擊飛跌出四米左右遠,半空中噴落一口血,然後流失著鮮紅地血液,狹長地眸子不甘地瞪大著,瞳孔渙散死得不能再死。
洛茵反手一掌擊中那名禁衛軍士兵的臂膀,對已經失去準頭的戟看都不看一眼,立刻挺劍衝殺向距離自己尚有二三十步的城門口。這些禁衛軍士兵相對俗世來說是一股勇武強大的戰力,既使身死也要拚最後一口氣傷敵,這樣的敵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可也就是讓絕色女子覺得麻煩了點,麵對被自己用劍挑穿手筋無法持戟的禁衛軍士兵逼身熊抱而來欲用牙齒當武器,絕色女子一躍騰空而起,快速一腳踏飛在其後背,勁力透腳而出頓時震碎其胸椎。
身法靈動飄逸,施展開劍法幾乎一路去勢無阻般殺出重圍,能擋她幾個回合的禁衛軍士兵基本上沒有。至於堅守城門的那一波士兵,被女子輕易拿己方皇家親軍當人肉沙包來不斷拋擊向他們,都已弄得措手不及了,根本無法作出防線有效攔擊。城門關閉到還能容四五個人並行大小的當口,一抹迭忽地身影,伴隨著劍光湛湛劍舞飄靈,居然真的讓她殺出了城門。
頭異常大的將領臉色一沉,扯了扯韁繩,雙腿夾住馬腹,向著前方奔馳。狂暴的真元形成一股一往無前的強大氣場,推開一路上洶湧的士兵。沿途的士兵爭先避讓開一條大道,後方驃騎雷動,湧出宛如一股勢不可擋的鐵騎洪流追擊掩殺而去。轟然聲中,城門相反以最快的速度大開。
攜帶著奔騰駿馬向前作用的力,頭異常大的將領將左手按在馬背上發勁,如飛射出炮膛般火力全猛一躍而出。高頭大馬突然地前腿一屈,在他瞬間飛身離馬背時,馬兒又高抬前肢跑開了。
巨漢無視空間距離,直接穿越過三、四十丈的空間距離,手持半空中抽離的腰刀,猛然砸向逃出城外正展開身法飛身離去的絕美女子。背後如芒在刺地強烈感知傳遞到神經末梢,洛因條件反射隻在瞬間便回劍封住巨漢乘勢墜擊而來的一刀。
嘭!!勁氣震蕩,一開始守著城門,到後來賊人闖出城門,跟著出城門追逐而去離得最近的城防兵們,此刻如遭雷擊,胸口一窒,紛紛噴血倒下。一時大地如蛇妖拱動般波動起伏,而後廣闊曠野又恢複如初,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二人對轟一擊,洛茵被挫飛向後猛地倒退了好幾步才隱隱穩住身形,體內氣血有些翻湧,連忙運轉元氣平複氣血的波動,就純粹的力量而言,這個頭異常大的將領比一般巔峰領域的武者的強極了。若不是她腳踏大地暗暗引動五行之一的土元素,用天賦對大地母親的親和力,直接借著大地母親包容一切的特性,吸走巨漢這墜空一劈而下的絕大部份刀勁,後果難料。
巨漢一點也不怠慢,搶身進擊,刀法大開大合一連七十多下快攻,動作一氣嗬成毫不停頓,刀勢如狂風暴雨傾瀉而出,威猛剛強的刀法蘊藏著無窮奇奧的變化,鋒快破空寒光閃掠,空氣發出極度的嘶鳴,湧出森森殺氣,刀光劍往,一時間,洛因被纏得死死的。
一觸劈斬而來的刀尖,洛茵想趁機拉開距離,脫出刀芒籠罩的範圍,尋了一個敵人破綻,欲製敵反擊。不料刀鋒橫空一個轉折,在不足一丈的空間內刀勢不住變化,妙象紛呈,刀風呼嘯聲在四麵八方響起,刀意似緩實快。令她生出隻能冒死硬拚的直覺反應,否則一旦退卻,麵對在此已臻登峰造極的刀下便難以安好無恙,隻得運劍向敵人寶刀疾迎而去,大有一去不複還之勢,切入介於有無變化的刀勢裏,竟在刀光中穿插自如,最後斜削在離刀把三寸許處,封死這刀勢的後著變化。雙方一招一式間霸道殺伐或輕靈偏鋒的攻防交織,刀法、劍法皆是精妙絕倫棋逢敵手,又遭遇膠著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