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照顧瘋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楊淩這個瘋子跟別人還不一樣,也不搞破壞,也不怎麼樣,就是鬧騰,鬧得所有人腦門子直疼。
傍晚的時候,孔興學下了班,聽了這個消息,回到家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拉上了自己夫人來到楊淩的別墅裏。
看到沈老頭頹然地坐在那裏,貌似頗為自責,父女連心,孔夫人走上前去,輕輕挽著沈老頭的手,安慰道:“爹,你不用太擔心了,那小子平時幹的缺德事太多了,就當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好了。”
“這次缺德的事,可是你爹幹的。”沈老頭勉強笑了笑,對孔夫人擺擺手說道:“行了,我跟興學說說話,你去看看映雪吧,今天她都沒吃上幾口,我很是擔心。”
孔夫人走了,留下沈老頭和孔興學翁婿兩個,孔興學欲言又止,沈老頭斜著眼睛問道:“興學,你可是在怪我?”
事情的來龍去脈,孔興學已經全部知道了,雖說結果不怎麼如意,但是沈老頭的本心卻和孔興學是一樣的,都是希望楊淩能夠早點定下心來,重新締結這門婚姻,沒想到卻是一波三折,孔興學不敢說道:“孩兒不敢!隻是賢侄如今這副模樣,想起來心中頗為自責,總覺得虧欠了他,對不住他父母的托付。”
“行了!”沈老頭擺擺手說道:“這小子現在雖然瘋言瘋語的,但是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和他平時的不著調也差不多,隻是不記得了一些事,咱們可以慢慢尋訪名醫,慢慢調理。”
說話的當口,有家人來報,“老爺,姑爺,龐太師來訪!”
沈老頭沉吟了一下,說道:“請他進來坐吧!”
龐太師還是一副笑臉模樣,沒有帶一個人,家人識趣地關上了門,守在門口,不讓別人靠近。
龐太師徑直走了進來,然後坐下來,兩個老頭終於難得一次沒有劍拔弩張的態勢,龐太師看了一眼立在沈老頭旁邊的孔興學說道:“董承今天將戶部的賬目歸總了一下,說收支不是太好,遼國境內的細作來報,說是那邊兩麵的矛盾越來越深,很有可能會隨時出現亂局,可是國庫空虛,我這邊想整軍恐怕也有些力不從心,這方麵還是要看你的了。”
“多謝相告!”沈老頭點點頭,然後歎一口氣說道:“這些年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個臭小子,原本能夠從他身上弄到點什麼東西,沒想到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行了,這事你心裏有數就行了,萬一真有那樣的情況發生,邊境自保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要想渾水摸魚的話,甚至是能夠收複燕雲,難度就很大了,其餘的我也不多說了。”龐太師起身告辭:“那小子福大命大的,或許是運氣太好,連老天也看不過眼,所以才稍加懲罰吧。”
龐太師走了,沈老頭坐著良久無語,慢慢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一次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能夠讓映雪和那小子多親近,也是為了能夠從這小子嘴裏了解一些別的方法,剛才你也聽到了,遼國方麵隨時可能出現亂局,但是我們國內,這幾年也沒攢下什麼家底,這仗有點難打哦。”
孔興學說道:“嶽父費心了,隻是將希望都放在賢侄身上,這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沈老頭白了一眼孔興學說道:“你以為我想?豐盈國庫,說到底不過是開源節流這四個字,開源的話,這些年來,咱們始終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節流更是不得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由不得我不小心翼翼。天可憐見,這臭小子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沒想到又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
沈老頭說完,站起身,說道:“咱們一起去看看臭小子吧,看看有沒有好一點。”
楊淩此刻正在眾人環繞中悠然地吃著飯,一邊吃,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來這穿越也沒什麼不好嘛,最起碼老子現在吃得好,喝得好。”
沈老頭進來,眾人紛紛行禮,沈老頭笑道:“臭小子,你這就吃上了?為了你的事,一家老小忙前忙後的,到現在連水都沒顧得上喝幾口,你倒是自在。”
“那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要不你也來一口?”楊淩說著將一根啃了一半的雞腿遞了過去,想了想,又覺得可惜,將手縮了回來,把那碗吃了一半的飯給重新遞了過去。
沈老頭眼角狠狠地抽了幾下,才穩定心神說道:“我來問你,你說怎麼樣才能快速收斂財富?”
“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學金融的,不過想要快點來錢的話,在我看來不外乎是偷、搶和騙來得最快了。”楊淩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