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沫笑著撓撓頭,又沒接話。
陳鬆卻搶著話頭說:“喲,大帥您可別小看了咱們小沫,好歹也是咱們市場部一枝花啊!小沫要找男朋友,肯定得來個國民老公級的吧!”
楊沫知道他在拿自己尋開心,順手抄起一個文件夾就飛了過去,“去你的國民老公!”
生在這樣一個年代,普通人真的不應該要求那麼多的,能有房有工作身體健康就是莫大的福氣了,還有什麼可圖的?還有什麼能圖的?
她從來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更沒有奢望過什麼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愛情。她生在普通的農村家庭,沒有傾城羞花之貌,也沒有娉婷婀娜之身,天生就不是公主的命,所以自然不會期待著什麼童話般的愛情。
大帥笑嗬嗬地看著兩個手下小朋友胡鬧,然後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得了,大早上的別鬧騰了,好好準備準備,今兒個還有場硬仗要打。”
楊沫現在上班的這個公司不大,市場部隻有三個人,一個經理王大帥,再就是自認為是俠女的楊沫和自稱帥哥的陳鬆兩個主管了。
雖然兩男一女,卻都是豪爽的直性子,經常一起上陣合夥灌人,於是自命“三劍客”,也算是齊心協力的一個小團夥了。
公司很小,主要接的是大廣告公司不做的小場子宣傳活動,一般也就是搞搞校園宣講,節假日在馬路邊擺擺攤發點贈品,偶爾接個大活也不過是幫新產品做做市場調查,薪水不高,但是也夠活口了。
大學時候她成績一般,主要是忙於各種兼職賺錢,她沒後悔,從社會這所大學裏學到的遠遠比書本上多,更何況還養活了自己。
可找工作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不少挫折,沒有熟人沒有門路,更無奈的是,她沒有城市戶口,所以總是難免在這座滿是自命不凡的本地人的城市裏屢遭白眼。
每每這時侯她就忍不住地捶胸頓足,當初謝林森說什麼都能給她的時候,她怎麼沒想到多要一個城市戶口呢!
謝林森,謝林森,這個名字已經在她腦海中演變為一個虛幻的一去不複返的阿拉丁神燈了。
於是這一天晚上,她和同事陪大客戶吃飯,續攤的時候去了凱撒威登。他們幾個人偷著合計了一下還是咬咬牙開了一個鑽石大包房。
隻要能把這單子談妥,他們公司半年的生計就都有了著落。雖然開房的時候看著櫃台顯示器上的每小時計費她心都碎了,可舍不得孩子怎麼去套狼?今晚上他們市場部三個人算是豁出去了。
被灌得一塌糊塗。胃裏的東西冒著泡地往上湧,她捂著嘴,生怕一個嗝打出來這條新買的裙子就報廢了。
為了不讓客戶厭惡,她特意沒用包房裏的自帶衛生間,而是推開門走到了走廊上找衛生間。不愧是凱撒威登,這走廊都高級得跟皇宮似的。
彩色的燈光斜斜地打下來,曖昧迷離得不像話,可她隻覺得頭暈反胃沒了方向,這走廊一望無際沒有盡頭,衛生間在哪?
舍不得弄髒閃閃發光的洗手池,她直接鑽進了廁所的隔間,吐得七葷八素,吐得五髒俱焚。末了實在沒了力氣,隻能行屍走肉一樣地扶著牆出來。
出了廁所門口,她雙眼用力地聚焦,努力分辨著剛剛是從哪頭走過來的,忽而聽到走廊那頭有動靜。
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瞧見一對人影正曖昧地靠在牆頭,女人身姿嫵媚,妖嬈得像一條蛇,緊緊纏在男人身上。楊沫急忙轉過頭去,非禮勿視,這是她作為一個公關人的基本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