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醫的人都知道,人死之後肌肉會慢慢萎縮,但是一個正值壯年的大小夥,即使是已經死亡,那地方一點凸起都沒有,也是很不正常的。郭瞎子正是注意到了這點才猛然掀開了大壯的褲子,因為他想起了某種可能。
眾人嘩然,村裏的婦女們尖叫起來,有的人一臉好奇地瞄過去,有的人則滿臉羞澀地背過身去,但是看到大壯那裏的村婦們都露出失之色,因為大壯的兩腿之間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老早以前就說村裏的姑娘隨大壯挑,他長得人高馬大的,那裏咋的這麼小?”一名村婦小聲埋怨道。
“也太小了吧,都縮沒了。”幾個男的也小聲嘲諷,不禁得意起來。
大壯的父親自然是看過自己兒子那地方的,此時一看被嚇了一跳,忙問郭瞎子:“郭叔啊,我兒子這是怎麼回事哪,怎麼死也沒有個全屍?”
郭瞎子站起來,一臉擔憂地說:“不是沒全屍,而是縮沒了,他被吸了陽氣。”
“啥是吸了陽氣?”王老漢問道。
郭瞎子說:“男屬陽,女屬陰,男人傳宗接代的東西之所以叫陽物就是因為那東西是男人的一身純陽所在,若是身體裏的陽氣短時間內全部消失就會引起陽物萎縮,古代的太監之所以說話尖聲尖氣的就是因為沒了維持男人陽氣的東西。如果我猜的不錯,行凶的應該是個專門吸人陽氣的女鬼。”
村民們聽到郭瞎子說村裏惹了女鬼都嚇得麵色蒼白,不禁打起寒顫,雖說山裏人都比較迷信,但是現在時代發展,電視機和網絡的普及下,鄉下人也都開始講科學,很多人雖然不再迷信,但如此駭人的死法擺在眼前,不免要懷疑起自己的世界觀。
“大壯好好的一個孩子,他怎麼會惹到女鬼哪?”大壯媽嚎啕大哭。
郭瞎子沉默不語,他緩緩掃向周圍的人群,他的眼睛經過我的時候,定在了我的身上。
郭瞎子揚聲說道:“最近我看到幾個年輕人頭頂都飄著黑紗,有道是頭頂飄黑紗,閻王來到家,為什麼偏偏某些人出了狀況,恐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眼下鬼殺人,死了兩個難免不會死第三個,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輪到誰,有心想幫忙也幫不上。”
大家見郭瞎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就七嘴八舌問道:“這是楊浩?幾年沒見都長那麼大了。”
“楊浩啊,你可是咱們村裏唯一的大學生,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郭瞎子說那是女鬼啊!”
我聽到村民們的質問,臉上有點掛不住,本不想惹這個事兒,可沒想還是輪到了我頭上,我解釋道:“我大學畢業剛從學校回來兩天,昨天大窪村死的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叫楊寬,今天死的是大壯,我跟他們都十多年沒見了,這些年過年回家也不怎麼出門,跟他們根本就沒有聯係,我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我倒是能證明,小浩從小就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就知道讀書,跟村裏孩子也不大玩,郭瞎子你是不是看錯了?”鄰居的嬸嬸說道。
郭瞎子聞言,眼中散發出某種別樣的光芒,他望著我似笑非笑,像是能把我看個通透,洞察我心裏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許是看錯了吧,等明天就知道了。”郭瞎子沒質問我什麼,而是轉身往門外走去。“哎,現在的年輕人哪。”
“郭叔你別急著走啊,我兒子這怎麼辦哪?”大壯的父親問道。
“還能怎麼辦,門口插柳枝,手上栓柳條,大壯雖然沒媳婦但是成年了,能用棺材裝著,傍晚後下葬就是了,這些白事規矩你們都懂。”郭瞎子說話的時候咳嗽了幾聲,如今他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有些老態龍鍾。
郭瞎子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語氣不善地說:“不過我還得提醒各位,誰要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趁早講出來,比如後山前幾天可是死了一車子的人,到現在警察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別到時候人誰死了再讓我去收拾爛攤子,我也一把年紀了,看見死人瞪著眼珠子我也怕。”
“等等,先等等,郭叔,那個……”村裏的李寡婦突然開口叫住了郭瞎子。
郭瞎子看著一臉慌亂的李寡婦問道:“什麼事兒?”
李寡婦吞吞吐吐地說:“我就是想問問,如果真有女鬼這事兒,該怎麼才能救命?”
“李寡婦,不會是你搞的鬼吧,你是不是刨了誰家的祖墳把我們大家夥都禍害了!”一個婦女諷刺道。
“該不會是你偷漢子,又克死一個人?你不說我還忘了,當年你男人可是大半夜死在你肚皮上的!克夫命的掃把星!”另一個婦女一臉鄙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