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2 / 2)

鬱天馳回過神來神色赧然的看著玄羽,他指著坐在淩小染身邊的思悠然問道:“王爺,坐在公主身邊的那位是誰?”

玄羽見他問的不是淩小染,心情大好,他笑著道:“她是思毅思大學士的掌上明珠思悠然,怎麼,心動了?”

鬱天馳神情不自然的垂下頭去,懷春心思昭然若揭。

玄羽了然的不再問,回頭看著思悠然,細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不明究裏的笑意,他想他知道該怎麼辦了。

…… ……

自衛安王府回到宮中已是掌燈時分,淩小染坐在鸞轎中想著思悠然的話,她旁敲側擊問出許多關於秦若蘭的傳言。

沒想到秦若蘭看起來是瓊瑤派女主,隻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沒想到也是實力派選手,據說怡景宮正殿上掛著的那副萬年長青的繡圖就是她三日三夜未曾就寢繡出來,如此看來,秦若蘭對公主倒是一片真心。

反觀自己,傳言中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換言之就是傳說中的花瓶啊花瓶,淩小染低歎一聲: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被人稱之為花瓶,真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悲哀。

“公主,永福宮到了。”夜鶯清脆的聲音自轎外傳來,打斷了淩小染的沉思。

淩小染傾身走出鸞轎,看著巍峨的宮殿,內心又開始煩悶起來,她理了理身上坐得起褶皺的裙擺,舉步向永福宮走去。

宮內燈火通明,燭光搖曳中,有一抹焦慮的身影如籠中困獸般不安的走著,淩小染眼中滑過詫異,出了什麼事了?

淩小染快步迎了上去,藍徹見到她悄悄的鬆了口氣,他也快步迎過來,“染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淩小染連忙向藍徹行了一禮,起身時她瞧了瞧藍徹身後站在著神色肅穆的德公公,她心知事情有異,便道:“皇兄,衛安王爺設宴款待了賓客,臣妹用過晚膳才回來的。”

藍徹俊逸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攜著淩小染的手道:“夜露深重,我們先進去說話。”

淩小染點點頭,跟著藍徹向殿內走去,天上一輪明月灑下清冷的銀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進了大殿,宮女太監們都止了步,藍徹攜著淩小染的手一直走進內殿,四周寂靜如混沌初開。

藍徹臉上的疲憊再也掩飾不住,他放開淩小染的手,轉身走到窗前,遙望天跡那輪明月。

淩小染第一次見到藍徹如此沉重的背影,鼻間不由得發酸,她緩步走過去,立在離藍徹三步之處,她輕聲道:“皇兄,出了什麼事?”

藍徹身形驀然一僵,良久才澀聲道:“染染,惠妃有孕了。”

“有孕了?那是喜事啊。”淩小染驚喜的道,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讓藍徹如臨大敵,原來是一個妃子有孕了,自古以來後宮有喜,皇帝不都是最高興的麼,而且據她所知,這該是藍徹的第一個孩子,可藍徹的表現為何如此奇怪?

“那孩子不是朕的。”藍徹如困獸般低低的咆哮。

淩小染愣住了,反問道:“那孩子不是皇兄的又會是誰的?”問完她背脊突然發涼,直覺宮闈之事自己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妙。

藍徹回過頭來,眼裏已充血,他憤怒的瞪著淩小染,氣得直喘氣,“染染,你明知道……”

“皇兄,我知道。”淩小染不顧後果的打斷他的話,具體她知道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皇兄,那接下來怎麼辦?後妃有孕當是舉國歡慶的事,總不能不讓她生下來吧?”淩小染發誓她隻是隨口說說,可是當她看到藍徹眼中翻湧的殺意時,她悔得想立即封了自己這張多話的嘴。

藍徹臉色驟冷,眼中盡是噬血的殺意,“我鳳詡國絕不要來曆不明的野種。”

“可是皇兄……,這是人命啊。”淩小染震驚的連連後退幾步道,更何況無憑無據,他怎能一口咬定惠妃的孩子不是他的?

“人命?”藍徹仿佛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他冷笑數聲道:“染染,那不是人命,那是他們架在朕脖子上的一把刀。”

淩小染混亂了,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藍徹充滿淒涼和悲哀的表情,她整顆心不停往下墜,她幾度欲言,可是張開了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