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染衝她一笑,道:“我剛才還在尋思著若是這次再把酒樓開垮了,我又該做什麼營生,唉,總是看著別人做生意眼紅,結果落到我手上,怎麼什麼都做不長久。”
“那是因為小姐的心思沒有放在經商方麵,其實小姐的鬼點子很多,總能出人意料,這次開酒樓,我們一定不會再虧的,小姐放心。”夜鶯怕她受打擊,連忙安慰。
第一次生意倒閉時,淩小染被打擊得整整三日都沒有說話,她駭得團團轉,什麼典故都說完了,結果她還在糾結怎麼勸她時,她大小姐已經一拍掌,說下次做做成衣店。
一月不到,成衣店也倒閉了,這次淩小染隻消沉了一天,又重新想著賺錢的法子,其實夜鶯覺得賺錢與否,倒是不用太計較,關鍵是她太急於求成,不知道慢慢養生意,所以短短五個月,她已經將能做的都做完了,也成了鬆花鎮有名的破產戶。
隻要是鬆花鎮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淩小染的事,夜鶯正想著,樓下來了一人,直接問掌櫃,“這是淩姑娘的生意?我跟你賭,不出一個月,淩姑娘肯定關門大吉。”
說話者是鬆花鎮有名的地主黃員外的兒子黃磊,他初見淩小染時,就被淩小染的絕色傾倒,他曾試圖去調戲淩小染,卻被夜鶯打得滿地找牙,因此後來再不敢輕薄淩小染。
隻是不打不相識,這三個冤家卻因為此事關係日漸親密起來。
掌櫃的聞言,濃黑的眉微微擰緊,說實話,他是從淩小染一開始做生意時就跟著她,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主子要求,他必寸步不離淩小染,因此不管淩小染做什麼生意敗了,他都不離不棄。
“黃公子,如若這次我能堅持到一個月,你又待如何?”淩小染笑盈盈的步下二樓,其實她也知道,因為自己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已經讓這些公子哥開起了賭局,大家賭她幾天關門,有心狠者,說她開業當天就會歇業。
她倒不是要故意跟那人為難,隻是看今天生意這麼好,客人這麼多,她必能堅持過一個月,而且她已經派夜鶯前去下注,賭的是絕不會關門。
所以這一次,她要為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做一次努力,再不能讓人看貶了去。
一年來,黃磊與淩小染見麵的次數不亞於一百次,可是每次見到淩小染時,他都忍不住失神,眸中的驚豔之色也一日比一日更加濃厚,夜鶯見黃磊直盯著淩小染瞧,忍不住低咳了數聲,提醒他莫要失態。
黃磊回過神來,眼睛尷尬的四處瞟了瞟,道:“並非我看輕你,而是覺得你根本就沒用心在經商上,你這樣做生意,無非就是把白花花的銀子往水裏扔,還響聲都沒有,有這些閑錢,不如好好的待在家裏玩多舒服。”
淩小染笑罵,“真是沒出息,你以為人人都有一個地主爹,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會做生意,那你來?”
“你的意思是今天酒樓就易主?”黃磊撲閃著桃花眼,笑盈盈的道。
淩小染翻了翻白眼,道:“你等著吧,看你死的那一天會不會等到,我告訴你,你們下注的銀子我統統都會贏回來,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黃磊笑嘻嘻的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此時門外六名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名華服貴公子走了進來,黃磊回過頭去,頓時讓那貴公子身上的高貴之氣給嗆住,他尖酸刻薄的對淩小染道:“瞧瞧那人,寶石戒指帶那麼大,衣服穿那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
他的話沒有引起淩小染的共鳴,回頭望去,隻見淩小染拿著賬簿擋住臉,他狐疑的將賬簿抽開,道:“怎麼,你們認識?”
他一直都覺得淩小染身上有一股高貴的氣質,不是鎮上女子該有的,她與夜鶯看似是兩個弱女子,兩人身上皆帶著絕世武功,因此他從未看輕淩小染,並再不敢侵犯她。
此時見她怪異的動作與緊張的表情,他可以肯定,她與剛進來的那名貴公子是舊識,隻是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淩小染抬眸掃了一眼那群人,華服貴公子向窗邊走去的腳步倏然一停,眸光直直的**過來,看到淩小染時,他眸中掠過一絲訝然,抬步走了過來,以不確定的語氣道:“淩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