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靳之上前,一推門,房門紋絲不動,顯然是被人從裏麵給反鎖了起來。
眼看他要強行破開門,祁悠冉急匆匆上前,“七皇兄,你這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找人!長歌不見了,不找她,難道要在這裏幹等麼?”
“可你也著實不必這麼著急呀,素玉身手了得,她都無緣無故暈倒在這地方了,設知道來的是不是什麼很有本事的刺客?現在父皇和母後也在這裏呢,要是真有個萬一,誰擔當得起?”
祁悠冉攔著,說什麼也不讓他開門。
被她纏的煩了,祁靳之用力將她推到了一旁,眉心緊鎖,“笑話,如果真是刺客,也該衝著我們來才是,怎麼會偏偏挑準了長歌動手?你要是怕,就給我閃到一旁,被耽誤我找人!”
“七皇兄,七皇兄——”
祁悠冉看上去像是緊張到了極點的樣子,拚命地想要攔住祁靳之,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當真怕房間裏麵有陷阱,才想要攔住他,隻有皇後一人,清晰地看到了祁悠冉唇邊悠悠挑起的那一抹冷笑。
她阻攔不成,房門還是被祁靳之用力撞開。
房門一開,裏麵所有的一切,都無比清晰地展現在了眾人眼前,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地上散落著的裙裝給牢牢吸住了。
祁悠冉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指著那地上的東西,顫顫巍巍,“那,那不是慕姑娘的衣裳嗎?我記得清清楚楚,慕姑娘今天穿的就它!”
皇後也微微一驚,“這真是慕姑娘的衣裳?”
“本宮讓她來更衣,怎麼這會兒隻見衣裳,不見了人呢?怎麼,怎麼李公公也不見了?”
皇後的話剛說到一半,一旁的祁悠冉,就麵帶了幾分恐懼,輕輕扯了扯她,“母後,你聽,那屏風後麵……是不是有動靜?”
她這麼一說,眾人立刻屏息靜聽,果真,從屏風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詭異的聲音,像粗重的喘息,又像是有人在低聲抽泣。
“這是什麼聲音?”祁悠冉花容失色,“難道,難道是鬧鬼?”
皇後靜靜一聽,不敢置信地同皇上對視了一眼,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一開口,話語裏便帶上了幾分怒意。
“什麼鬼,哪裏有鬼,就算真有鬼,有本宮在這,也輪不到它張牙舞爪!去,給本宮推開這屏風,讓本宮看看,到底是什麼鬼這麼大膽,敢在這裏如此放肆!”
未經人事的丫頭自然聽不出,這怪怪的聲音,根本不是什麼鬧鬼的動靜,而是男歡女愛的聲音!
至於屏風後的人是誰,不必聯想其他,光是看扔在一旁的衣裳就知道!
一同進到房間中的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將有些怪異的目光投向了祁靳之。無論屏風後的男子會是誰,在後麵亂來的那女子,必定是慕長歌無疑了。
現在想想,素玉剛才那懵懂的模樣,哪裏是什麼中了迷藥暈死過去,分明是在門外把風,見到他們過來,嚇了個不能自已,裝瘋賣傻罷了!
真是想不到那看上去仙子似的慕長歌,背地裏竟是如此浪蕩之人,可憐了七皇子,對她一往情深,到頭來,換來的竟會是如此下場。
宮婢在旁瑟瑟發抖,不敢上前,皇後的視線悄悄劃過祁靳之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冷笑,隨即麵色一寒,“沒用的東西,難道還真當是鬧鬼不成?”
“讓開!讓本宮來!”
皇後大步走上前去,狠狠一推屏風,隻聽得一聲碎響,屏風轟然倒地。屏風後一絲不掛,正在行苟且之事的二人,霎時間也赤裸裸地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愣住了,瞪大的眼睛裏,全是止都止不住的震驚。
皇後眼底的冷笑,卻在瞬間凝固住了,湊上前來的祁悠冉,同樣也是一副活吞了蒼蠅的表情,“怎麼,怎麼是你們,怎麼……”
在看清楚那二人的模樣後,皇上額角的青筋盡數凸顯了出來,一雙手都在控製不住的顫抖,“孽種,孽種啊!朕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孽種,你,你要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屏風後,赤裸著身子緊緊抱在一起的二人,正是當今太子祁悠奕與——李公公。
祁悠奕還在陶醉著,抱緊了全身都皺巴巴的李公公,那沉迷的樣子,令人為止作嘔。而李公公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情,活像是快要暈厥過去一般,身下的鮮血,已經流淌到滿腿都是,一張老山羊似的惡心的臉上,布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