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皇後的時候,李公公那張蠟黃的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光亮,吃力地探出手,氣若遊絲,“娘娘……救救奴才啊娘娘……”
祁靳之眼底劃過一抹冷笑,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到了極點的模樣,“皇兄,你們這是……這可是母後身邊的人啊!”
詞話一出,周遭人心中頓時又是一片驚訝,怎麼他這句話聽起來,倒好像是……他早就知道太子有這怪癖,隻是今天大了膽子,竟然敢對皇後的人動手。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的震怒,像是在責問祁悠奕,同樣也是在問祁悠冉,眼前這場景,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祁悠冉分明已經嚇傻了,她根本解釋不清眼前的事情。她趕來的時候,慕長歌分明已經吸入迷藥暈了過去,而她也是和李公公一起離開的,房間裏留下的人,就隻有祁悠奕與慕長歌。現在應該在屏風後被人蹂躪的那個,明明應該是慕長歌才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了李公公?
如果在這裏的人是李公公,那慕長歌呢?她親眼所見,就暈倒在自己眼前的慕長歌呢?
而且……祁悠冉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她並沒有給祁悠奕任何助興的藥,當聽見有聲音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停下來了才是,怎麼也不可能還一副陶醉的模樣,繼續做著那不堪入目之事才是!
“父皇,父皇!”
聽到拔劍的聲音,祁悠冉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上前死死地攔住了皇上,“父皇不要!皇兄他隻是,隻是……”
“讓開!身為蒼德太子,卻公然做出這種醜事,讓朕現在就結果了他,總好過日後,讓他又做出什麼更丟人現眼的事!”
皇上盛怒難平,抄起劍就要親手砍了這個太子,而正在興頭上的祁悠奕,卻是渾然不覺,好像這天地間,就隻剩下了一個李公公似的。
眼看祁悠冉也阻攔不住,皇上無論如何都要一劍砍了他,此刻的皇後也顧不上再深思其他,挺身便攔在了祁悠奕身前,“皇上想殺太子,還是先是殺了臣妾吧!”
皇上畢竟還有理智,自然不可能真的一劍殺了皇後,就在他暫時停頓的瞬間,祁悠冉已眼淚汪汪地跪在了他眼前。
“皇兄可是父皇的兒子,這一切的緣由都尚未清楚,父皇怎麼可以真的要殺了皇兄?父皇難道就沒覺察出不對勁麼?”
“皇兄平時連女色都不近,嚴於律己,又怎麼可能在今天突然對一個老太監情不自禁起來?皇兄的舉動如此怪異,父皇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
“兒臣怎麼覺得,皇兄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醜事,十有八九,是有什麼想要害皇兄的人,暗中謀劃,故意設下了這樣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兄在父皇麵前顏麵盡失,從此不得父皇看重!”
氣喘籲籲地道完這些,祁悠冉把心一橫,雖然她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現在,她也隻能抓緊一切可能的機會,才能夠有讓慕長歌萬劫不複的可能!
祁悠冉悄悄攥緊滿是冷汗的掌心,“父皇難道就不懷疑麼,李公公本是奉了母後的命,帶慕長歌前來更衣的,為何現在所有人都在,包括她的丫鬟也在,卻偏偏是她不見了蹤影?”
“兒臣先前曾聽說,那慕長歌是七皇兄在百安就已經結識了的,且與百安的太子等人關係甚好。她現在消失不見,誰知道會不會是她暗中對皇兄做了什麼,做成之後,就一逃了之!”
“父皇倘若想要知道真相,為何不即刻下令追捕慕長歌,在她身上,必定藏了什麼迷藥,父皇大可以命人——”
祁悠冉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清亮的嗓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八公主這是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為何八公主要讓皇上命人抓我?”
這聲音……是慕長歌?
祁悠冉還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間,險些讓她窒息過去,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麼……你剛才……”
“剛才?”慕長歌露出一絲茫然的神情,在一眾驚愕的注視中,款款走了進來,“皇後娘娘不是吩咐長歌,更衣後便要立刻回去梅林麼?”
“你撒謊!我們就是從梅林過來的,根本沒有見到你,剛才,你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