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壯德如此,方道也是會心一笑,既然這麼說了那自然表明王壯德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事情按照方道料想的一步步發展,身上緊繃的氣勢頓時收縮了起來,而在一邊緊張看著的三叔也是悄悄的將手從腰間的刀柄上移開。
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精了,哪裏不明白方道所做事情的意義,但正是因為如此三叔才感歎,小小年紀便有了如此城府,他也算是能夠放心的將易雪曦交給方道了,想必隻要有方道在,別人也無法欺辱到自己的女兒。
“人還是老了啊!”
想到這裏,三叔又不由得歎了一聲。
同樣的,方道撿起了剛剛扔掉的棍棒,將他再一次插在地上,剛才示好已經表示了,那這一下算是警告,一和一怒兩層意味表現得十分的清晰。
眯著眼睛看著那被方道插在地上的鐵棍,如果仔細查看便能夠看到鋒利的寒光,可是這眯著的眼睛又有誰去細看,沒有任何人在意,方道也隻是將這棍棒插在地上後一臉笑意。
“王莊主謬讚了。”
沒有言語,直接拂袖而去,在這裏王壯德算是丟盡了臉麵,拳莊的眾人奇怪的看著漸漸離去的莊主,滿臉的疑惑,雖然剛剛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其實也隻不過是幾個轉眼而已,拳莊的眾人還沒有弄清楚這其中的意味,便見到王壯德的離去。
沒法細想,既然莊主離去那哪裏還有他們留下的道理,全都是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方道,學著王壯德拂袖離去。
沒有去管那些眼神,笑眯眯地看著王壯德的離去,方道也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其中看似輕鬆,可其中的驚險又豈是常人能夠想象的,一場城府與心機之間的較量,要是剛剛的那些事情有一步的差池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了,麵對王壯德方道還有這一絲底氣,可是要麵對整個拳莊,哪怕是方道也不敢正麵對抗。
走上前來,拍了拍方道的肩膀三叔並沒有說話,將腰中的陌刀卸下,原本以為今天這老家夥能夠再一次的見血,可沒想到連出鞘的機會都沒有,三叔有些欣喜也有些遺憾。
至於在屋內偷看的易雪曦,看著離去的拳莊眾人滿臉的疑惑,對於剛才的事情她也沒有弄明白,不過也沒多想,既然拳莊的人離去了,那自然就是好事情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從屋內走出來,看著方道嗬嗬直笑。
走上前摸了摸易雪曦的腦袋,方道又開始了日常的修煉,依舊沒有太多的進展,最近的方道似乎已經遇見了瓶頸,心中沒有太多的焦慮,慢慢的修煉,此刻的方道依然沒有太多的追求,在他看來能夠這樣的度過一生也是挺好的。
回到拳莊的王壯德坐在椅子上便不再言語,出奇的沉默讓底下的眾人都不敢多說什麼,一時間整個莊子都寂靜了下來,感受到四周沉重的氛圍,王壯德心中的惱怒變得更加的濃烈,自己建立拳莊少說也有三十年的時間了,可是看看這底下的弟子,又有哪一個是真正能夠擔負重任的,就連唯一能看得上眼的王天虎也被別人給打死了,越想越是惱怒,眼神之中的毒火不斷地燃燒,冷哼了一聲。
“方道是你自己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
低聲說了一句,陰冷的聲音並沒有傳出多遠,可是那份寒氣卻已悄然流出,望著座椅上莊主的模樣,多少人都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
黑夜整個黑虎鎮都寂靜的出奇,沒有絲毫的聲音,每戶人家的燈火已經吹滅,可在通往獵戶住所的街道上一群人不斷地行進著,眼睛隱約間泛著綠光,在這黑夜中清晰得出奇,這群人的目標正是方道所在的三叔家,其中一人如果有黑虎鎮的人能夠看到的話,一定會認得,他就是曾經與王天虎一同拜入拳莊的弟子,同樣是村子之中一戶獵人,與王天虎的交情好到能穿一條褲子,可不知為何,今夜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一群人站在院子之中,李純看著自己麵前的院子,王天虎就是死在這裏麵,眼神之中的恨意不斷地湧現,眾人都知道他與王天虎的交情要好,可又有誰曾想到,他其實是靠著王天虎的名聲狐假虎威而已,可是王天虎一死,他的靠山便已沒了,這讓他如何不恨。
手掌一揮,原本黑暗的街道之中驟然間出現了無數的火把,打火石往上一點,澆了火油的火把頓時間燃燒了起來,漫天的火把飛向院子之中,散發出的火光照亮了李純扭曲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