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芊心急如焚,匕首便又往他脖頸上貼近了一寸,威脅道:“我已是亡命之徒,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對方很惜命,立刻便朝那宮女喝道:“回去告訴姓賀的,就說老子好的很,讓他去其他地方搜。”
那宮女在最後一層紗帳外頓住腳,有些為難道:“可是,賀將軍負責宮中安防……”
那宮女還未說完,紗帳便被猛地掀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池子邊緣,朝慕容白道:“外戚夜宿宮中,已違反宮規,明日賀某自會向皇上稟報。隻是,眼下賀某奉命捉拿刺客,還請小侯爺配合。”
這話說的一點不客氣,不等慕容白回答,他便朝後麵揮了揮手。
身後十幾個帶刀侍衛迅速湧進來,在四周查看起來。
此時,慕容白已退到角落。他背靠著池壁,與賀臻遙遙相對。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而賀臻的眼睛如鷹隼一般,一直的水麵逡巡。
沈碧芊整個人趴在水中,一雙手緊緊攥著慕容白的衣服。她感覺自己快憋死了,嘴裏憋的氣,不斷的往外漏。
賀臻一點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開始與慕容白閑話家常。
“侯爺雖為皇親國戚,但也要注意影響,別丟了邵陽長公主的臉。”他瞥到地上散落的宮裝,眼露鄙夷,冷聲道,“這宮女也都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你能染指的。”
慕容白嗤笑了一聲,不鹹不淡道:“賀將軍連這也操心,莫不是這宮裏有你中意的?”
“你……”
賀臻向來鐵麵無私不近人情,自然說不過慕容白,一時被他氣的快要吐血。
“賀將軍,你是負責安防的,沒想到還負責後宮的女人啊?”
“你休要信口雌黃。”
眼看賀臻就要拔刀,慕容白又一副無辜的樣子道:“賀將軍,可搜查到什麼?”
說實話,慕容白的心裏也很緊張,他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被水下的女人掐紫了。可臉上一派閑適。
賀臻懶得再跟他廢話,見搜查的侍衛紛紛搖頭,便下令:“撤!”
眾人陸續離開,賀臻剛抬腿要走,突然發現地上有一灘血跡。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他猛地轉頭,緊盯著慕容白道:“這是什麼?”
慕容白心中一沉,隨即腿上便傳來一陣刺痛。
沈碧芊也聽到了賀臻的話,所以,立刻便用匕首在慕容白腿上劃了一道。
慕容白疼的想罵娘,臉上卻仍是一派風輕雲淡。
他抬起腿,朝賀臻笑道:“剛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賀臻狐疑的神色稍稍緩和,不再說什麼,領著人離開了。
“嘩——”沈碧芊猛地從水中冒出,大口大口的喘氣。
濡濕的長發貼在臉上,更襯的她那張臉雪白無暇,她的眼睛很大,裏麵透著一股倔勁兒。
慕容白的瞳孔在這一刻,微微放大。
真的是她。
其實,她從背後襲擊他的時候,他便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他常年流連各種煙花場所,對女人身上的香味極為敏感。
在太上皇寢宮時,他雖離得遠,但那香味他聞了一遍便記住了。
這幽香不同與花香,反倒像一種女子的體香,很特別。
“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出去,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沈碧芊此時十分虛弱,可語氣依舊淩厲。
慕容白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姑娘放心,本侯最是憐香惜玉,若是你肯留下來做我的小妾,我就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怎麼樣?”
沈碧芊臉色發白,傷口疼的發抖,但是她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那賀臻雖離開了,卻未必真的打消了疑惑。
眼下,還是當盡快離開。
可是,她發覺這具身子實在太弱,眼下頭暈眼花,連出這水池子都幾乎耗盡了體力。
“再敢放屁,別怪姑奶奶不客氣。”
“你這麼虛弱,怎麼治得住我。眼下,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慕容白躍上台麵,一把抱住了沈碧芊。
沈碧芊無力掙紮,隻閉了閉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慕容白說著,竟然在沈碧芊臉上親了一口,“我幫了你,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以身相許吧。”
說著就要解沈碧芊的衣服,沈碧芊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眩暈之感。用盡全力,一腳踹向了慕容白的胸膛。
慕容白像一個重磅炸彈,直接跌進了水裏。
這個女人。出手也太狠了。已到了強弩之末,竟還能爆發這麼強大的力量。
慕容白鑽出水麵,抹了把臉:“小美女……”
話說到一半,慕容白便悻悻的閉上了嘴。
沈碧芊已然暈倒在了水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