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餓了這麼久,先吃飯吧。”
他將桌上的一碗精心熬製的藥粥,端過來,輕輕攪動湯匙,一邊散熱,一邊道:“身子太弱了,得好好補補。否則,傷了根本,以後不好調養。”
那自然而然的關切,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八百年似的。
沈碧芊的眉頭早擰成了疙瘩。
這人一襲白衣,身材頎長,神秘尊貴,三千墨發隻用一根竹藤挽起,有種返璞歸真的閑事慵懶,又有種隱士高人的飄逸自在。
看到他,沈碧芊隻想起了四個字:謫仙下凡。
可惜,她不是花癡,一雙眼警惕的盯著這個人,幾乎要從他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他坦然的接受沈碧芊的審視,舀了一勺粥,放唇邊吹了吹,送到沈碧芊麵前,哄小孩似的道:“來,張嘴!”
沈碧芊要被他這閑適的態度,氣的崩潰了。
她一把推開,怒道:“你他麼到底是誰?”說完,又冷笑道:“老子管你是誰,老子現在要走,你敢攔老子,老子跟你同歸於盡!”說著,就要掀被子下地。
結果,一觸地,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
她“嗷”一聲,又疼的坐了回去。
麵具男歎了口氣,將碗放下,蹲到她麵前,輕輕抬起了她的腳。
她想也不想就要用力掙,對方卻握的很緊,甚至用手戳了戳患處。腳踝已經腫成了大饅頭,一碰就疼的沈碧芊想罵娘。
他道:“剛敷過藥,不能用力。”
說著,還湊過去,用嘴輕輕吹了吹。
那溫熱的氣息落在上麵,讓沈碧芊整個人都繃緊了,*的感覺從後背直往頭上竄。
她雙手猛地攥緊了床單,心道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這絕壁是調戲!
“你鬆手!”沈碧芊壓根就不領情,她醒了之後,本來想趁亂逃走,可葉琛那丫的綁的太緊了,她心裏著急,腳上一使勁兒,就把腳踝弄傷了。
好不容易弄掉了手腳上的繩子,準備一瘸一拐的離開,一抬頭,見門口走來一個麵具男。
他走到沈碧芊麵前,朝她勾唇一笑,很溫和道:“需要幫忙嗎?”
“謝謝,我還能走。”沈碧芊心道,這家夥藏頭露尾,趁亂闖入王府,定是所有圖謀,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她從善如流的指了指幽竹苑的位置,“想要刺殺岐王,躲哪兒去,晚上趁他顛鸞倒鳳之際,一刀切了他。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好自為之。”
說完,就從他身旁走過。
麵具男卻嘀咕了一句:“的確是變了好多。”
說完,就去拉沈碧芊的手。沒想到,沈碧芊早有防備,竟然給躲開了。
沈碧芊也不是傻子,對陌生人自然有所防備。
麵具男眯了眯狹長的眼,道了句:“得罪了。”身影如鬼魅,直接閃身而來,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抱走了。
麵具男看她不再激動,便真鬆了手,結果下一秒,沈碧芊便朝他臉上踹了過去。
麵具男眼疾手快,再次點了她的穴道。
沈碧芊保持著出腿的姿勢,被定在了床上,她氣的想罵娘,可惜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你不是想離開岐王府嗎?如今出來了,怎麼又不高興?”
他搖了搖頭,然後端起碗,柔聲細語道:“聽話,喝完給你解開。”
沈碧芊緊抿著嘴,絕不就範。
麵具男歎了口氣,道:“再不喝,我就用嘴喂你了。”
沈碧芊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生怕他真用這麼*的方法喂她,立刻張嘴,就著勺子喝了一口。這家夥喂得賊慢,好不容易喝完,沈碧芊用眼神告訴他:現在可以解開了吧。
他收拾了碗筷,認真的看著沈碧芊道:“不能動手。答應就眨眨眼。”
沈碧芊立刻眨眼。
麵具男伸手解了她的穴道,下一秒,沈碧芊就餓狼撲食一般朝他撲去。
她奶奶的,太憋屈了。不殺了他,難解心頭之恨!
豈料麵具男竟然沒躲,沈碧芊撲來,他竟巧妙從她腋下伸手,抱住了她。*的身體緊貼在他堅實的胸膛,觸感極微妙。兩人都是一愣。
“啊!死流氓!”沈碧芊想掙紮,對方卻抱的很緊,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沈碧芊氣急了,趴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上去。
麵具男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嘴角竟然慢慢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手臂也圈的更緊了,那種珍惜的感覺,仿佛他抱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寶。
直到一股腥甜竄入口中,沈碧芊才漸漸鬆了力道。
這才發現,她差點把對方肩頭的肉給咬掉。
看那傷口帶血,沈碧芊還是有血不忍心的,畢竟人家除了把她擄過來,好像也沒做別的了。她是不是有點過分?
這人怎麼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