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想跟這個人待在一塊。
雖然他解釋了他們的關係,可她又沒什麼記憶,誰知道他是不是在騙她。
所以,在確定他的身份之前,她根本不想跟他有接觸。
隻是,她還未躺下,就聽謝玉舟不緊不慢道:“把衣服脫了。”
脫你妹脫!
沈碧芊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謝玉舟。
“頭上的傷已經幫你包紮了,胳膊上的淤青也抹了藥。背上的傷,也要抹了才行。”
謝玉舟瞧著她,聲音還是很平靜道,“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這回就算他再正經,她也絕對不會上當。
“謝謝,不用,背上沒傷。”沈碧芊氣的差點爆粗,指著門口,忍無可忍道,“你趕緊走!在我沒有揍你之前。”
“你若不好意思,直說便是。”謝玉舟將藥膏放在榻上,站起身道,“有夠不到的地方,再叫我。”
說完,便真離開了。
房門掩住,沈碧芊才抓狂的拿起藥膏準備砸出去。
可一抬胳膊,發現後背真的疼,又隻好收了回來。
心裏無不鬱悶。
這謝玉舟簡直就是她的克星。說話做事風輕雲淡,卻總是能讓她氣出內傷。
她一邊沾了藥膏,伸到衣服裏抹藥,一邊狠狠的想,下一次一定要把仇報回去,絕對不能再被他壓製。
胳膊差點折斷,才好不容易將背上的藥抹好。
她閑著無事,突然想起昨夜黑衣人給她的東西。她慌忙一抹腰間,東西還在。
她急忙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小香囊,做工極好,用蜀繡繡著一朵蘭花。她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竟是五顆碧藍色的琉璃珠。
珠子泛著瑩瑩光亮,極漂亮,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沈碧芊玩了一會兒,又裝回去,藏在了腰間。
天黑下來之後,謝玉舟又來了。
他換了件衣服,頭發半幹,渾身都有股剛沐浴過的水汽。他看了沈碧芊一眼,端著藥粥進來,卻聽見沈碧芊不悅道:“進門之前,不會先敲門嗎?沒禮貌。”
謝玉舟嘴角微微一彎,真的折回去,在門上敲了敲。
“這樣行嗎?我自己一個人住,沒敲門的習慣。”
說著,已經走過來,坐在她旁邊,將碗遞到她手上:“有點燙,你小心點。”
沈碧芊知道,跟他硬碰硬沒好處,便順從的接過碗,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心裏則盤算著如何扳回一局。
謝玉舟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嫻熟的打開藥膏,對沈碧芊道:“先抹臉,還是先抹腳?”
反正已經這樣了,沈碧芊也破罐子破摔了。
直接將腿從被子裏踢出來,搭在他膝蓋上,一副高高在上,拿他當下人用的樣子。
她是個現代人,露手露腳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隻是,好歹她也是特工藥劑師,武力值不差,眼下受人擺布,卻不得不順從。怎麼想都覺得窩囊又憋屈。
謝玉舟完全不在意她的頤指氣使,脫了她的羅襪,沾了點藥膏抹在患處,然後用手掌輕輕揉開。
起初是有點疼,慢慢的有點熱,直到藥膏全被吸收,沈碧芊竟一點也不覺得疼了。
不得不說,謝玉舟這藥膏挺見效的,隻抹了兩三次,已經開始消腫了。
隻是,誰都沒想到,就在謝玉舟專注給沈碧芊治療的時候,她竟一抬手,直接去揭謝玉舟的麵具。
起先她完全不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因為對她來說,就是天仙也跟她沒關係。
她隻想敬而遠之,隻是,一而再的在謝玉舟麵前吃癟,她就來了氣。這家夥天天帶麵具,洗完澡也不忘摘了。肯定是不想以真麵目示人,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倒要看看,這麵具後究竟藏著什麼。
沈碧芊出手極快,謝玉舟又沒有防備,按理說,揭下麵具不在話下。
哪料到,沈碧芊剛觸到麵具邊緣,一根銀針就紮在了她手腕上。導致她整隻手都沒知覺了。
謝玉舟按部就班的蓋上藥膏,放回藥箱,然後給她穿上羅襪,放回被中,起身淨手。
回過頭的時候,就見沈碧芊坐在床上,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麵具下,他的眼中有了淡淡笑意,他走過來,修長的手取下銀針,彎腰在她耳邊,酥酥的聲音響起:“若真想看我,告訴我便是,心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