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薛剛起身告辭回生技處去了。
傅斯年說下班會來接她，季明萱就沒著急走，把收拾出來的兩個房間又整理了一下，盤算著有幾個燈要修，明天需要帶什麼。
“喲，煥然一新啊。”身後傳來一聲驚歎，季明萱回頭去看，赫然見薛局長跟傅斯年一起出現在老幹部活動室。
“薛局長好。”季寡婦不在，季明萱不太好意思管薛局長叫大爺，那樣太狗腿了，她叫不出來。
薛局長背著手在屋裏轉了一圈，“我才聽說你被調到老幹部活動室，還想來問問，要是不想在這兒幹，我還調你回樓裏，沒想到你一下午就把這裏收拾得有模有樣，怎麼？還想常駐沙家浜了？”
季明萱本來也不想去辦公室，也知道她能進科室全靠薛局長的麵子，就是硬賴在那裏也沒滋沒味的，便肯定地點點頭。
“我在這兒挺好的，崗位不分貴賤嘛，在哪兒幹都一樣。”
薛局長讚許地點點頭，“聽說你媽病了，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季明萱本以為傅斯年手裏拿著的是給她送的晚飯，仔細一看，確實比平時多了幾樣水果和糕點，不好意思地說：“太麻煩您了，我媽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不麻煩，正好有些事兒跟你媽聊聊，走吧。”薛局長一錘定音，率先走出老幹部活動室。
傅斯年早上去過局長辦公室，不知道跟薛局說了什麼。
她上午剛被人從科室趕出來，心情不好，也沒想到要問，這會兒也不方便再問。
季明萱想到薛局現在去找她媽，肯定是要說婚禮的事，便沒再說什麼，鎖上門跟著出去。
三個人快走到季家門口，遠遠看見她家門前圍著許多人，還有吵嚷叫罵聲傳來。
季明萱不知又出了什麼事，緊跑幾步分開人群一看，她家門前亂七八糟扔著一地被褥日用品，薛夫人跟兩個男人正堵在她家門前叫罵。
“我家老薛對你們季家夠照顧了吧？要不是我家老薛，你一個寡婦要飯也養不大這麼多孩子。”
“現在倒好，你女兒大了，家裏寬敞了，回手就給我們家一巴掌，就知道她一個寡婦養的爛良心，不光害我們夫妻被人笑，還要害我兒子女兒，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季寡婦臉色蒼白，臉上還掛著明顯的淚痕，季明芮和季小三扶著她，麵對薛夫人的叫罵，一句沒接，倒是季文剛在旁邊咬牙切齒怒視薛夫人，好像隨時可能衝過去打人。
“她季明萱一個小門小戶寡婦養的，除了跟你學會偷人，還會什麼？我願意讓她進門已經是開天恩了，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擺我一道，我今天就讓你們家看看，老娘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薛夫人見季寡婦不出聲，變本加厲，越罵越難聽。
她這話一出，季寡婦臉色脹得紫紅，氣得嘴唇都要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