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沒來的時候,季明萱有一刻確是被這幾個半大孩子嚇住了,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她除了被摸一下臉,並沒真的被怎麼樣,那些小孩兒最多也就是學著大人的樣子耍耍流氓,未必敢對她做什麼。
傅斯年聽見她叫老公,心裏又動了一下,不情不願鬆手,那小鬼直接掉在地上。
另外幾個小孩想過來扶,看看傅斯年,到底沒敢動。
那小鬼倒在地上咳了半天,總算把這口氣喘勻,驚恐看向身前正俯視著他的傅斯年,生怕這位大哥再次發瘋動手。
“小孩兒,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就放你們走。”
季明萱一改剛才的慫樣,趾高氣昂地問:“你說季文剛要不是跑得快,早被人打死了,是怎麼回事兒?”
那小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才說:“就那麼回事兒唄,他大著個舌頭,話都說不清楚,在學校誰也打不過,還老想立棍兒,不管校內還是校外,誰見他不想打他?”
“你也打過他?”傅斯年冷冷問。
“我沒有。”小鬼連忙解釋,“跟我們沒關係,是包子他們。”
“包子是誰?”季明萱問。
“包子叫包亮,跟舌頭從小一個班,就他成天帶頭欺負你弟弟,上學放學的堵他,有時候舌頭嚇得都不敢來上學,我們覺得欺負他沒什麼意思,從來不參與。”
季明萱愕然,她還以為季文剛在外麵很吃得開,沒想到還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他逃學是因為在學校被欺負?那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寧可在外麵受欺負也不想回家?
“你沒騙我?我怎麼從來沒見季文剛被人打過?”季明萱疑惑。
“舌頭跑得快呀,學校運動會,從800米到5000米,誰也跑不過他,想打他,那也得追得上。”小鬼說:“包子成天堵他,一個月半個月能堵上他一回?打也不能打臉,那樣老師會發現的。”
“你們剛才說的老鬼又是怎麼回事?”季明萱問。
她剛剛明明聽到他們說有一個叫老鬼的在堵季文剛,怎麼又變成包子了?
“老鬼是社會上的人,不是我們學校的。”小鬼答:“舌頭老在學校挨打,為了報複,他總跟社會上的人混,最近跟老鬼走的很近。”
“但那個老鬼我們都知道,天天騙小孩兒錢,他表麵跟舌頭好,說要幫他打架,其實就是想讓舌頭偷家裏錢出來給他,要是拿不出來,他欺負你可比學校那些人欺負的狠,舌頭跟他混,沒什麼好下場,我昨天下午看見他被老鬼那夥人帶走了。”
季明萱這回真急了,忙問:“他們去哪兒了?”
“這我哪知道?”
傅斯年問張誠:“你知道這個老鬼嗎?”
“知道是知道,但我們從來不跟他玩兒,我們再混,也不欺負老實人,他們就不一樣了,從8歲到80歲,就沒有他不打的人,一點兒道義都不講。”
“能找到他嗎?”
“能。”張誠跟身後的幾個小混混說了幾句話,那幾個人分頭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