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季大美人嗎？我認識你。來找你弟弟啊？”
老鬼自以為瀟灑地翹著二郎腿，一隻腳踩在季文剛胯骨上，翹起椅子的兩條前腿晃來晃去。
他每晃一下，季文剛都會疼得悶哼一聲。
季明萱看不清季文剛目前的狀態，隻能看見他一直抱著頭，一動不動蜷縮著，雖然時不時痛哼出聲，卻也不能確定他是否清醒。
對方一看就是成年人，卻對一個孩子下手這麼重，季明萱就算平時在與人為善，此刻也忍不住怒火中燒。
“你就是老鬼？”她努力壓著心裏的怒火，開口周旋。
“唉，那都是道上兄弟送的外號，這麼不雅的名字，從你這樣的大美人嘴裏說出來，太破壞氣氛，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王宏偉。”
老鬼臉上現出油膩的痞笑，跟季明萱調笑，完全沒把傅斯年放在眼裏。
傅斯年臉色發青，他這一晚上憋了一肚子火，正沒處發泄，老鬼的態度無異於火上澆油。
他現在隻想找人打一架，剛才那幾個未成年不行，現在倒是有個現成的沙袋。
他捏緊雙拳剛要上前，老鬼一腳狠狠跺在季文剛脅骨上，季文剛大聲哀嚎。
季明萱忙扯住傅斯年，雖然她也很生氣，現在卻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他們剛才接到季文剛被帶到老廠房的消息，跟張誠商量了對策。
張誠跟老鬼同是在外麵混的小混混，這件事如果要私了，他可以出麵，但是季明萱不想私了，跟壞人談條件，不是她處事風格。
她想報警，就不能把張誠他們卷進來。
於是幾個人決定，由她和傅斯年出麵先來拖延時間，等張誠報警來抓人。
現在，他們隻要拖延到警察來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冒險動手。
“王哥，我弟弟還小，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這麼欺負一個小孩子，不厚道吧？”
盡管已經商量好對策，親眼看見季文剛被人打成這樣，她還是要壓不住火。
那是她弟弟，就算再沒感情，她也打了他小半年，她的弟弟，怎麼能被外人這麼欺辱？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怎麼叫欺負他呢？”
老鬼呲著一嘴大黃牙，油腔滑調，“我也不想啊，我挺喜歡舌頭這小孩兒的，可是他不上道兒啊。
“你自己問他，我對他好不好？光吃早飯，我請了他多少回？要不是我，他早就被他那些同學打死了。”
“說好了他認我做哥，給我拿500塊錢改口錢，我事兒給他辦了，飯也請他吃了，錢沒看見，你來憑憑理，他這麼做對嗎？”
“既然他不想拿錢，我就把他原本該挨的打都還他，這怎麼能叫欺負呢？”
季文剛努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季明萱搖頭。
他根本沒跟老鬼說什麼改口錢，是老鬼自己找到他說要幫他的。
後來他才知道，老鬼對他好，是想讓他偷家裏的錢給他，他躲了幾天，要不是那天跟季明萱生氣，哭著跑出來沒注意，也不會被他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