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情形和穀正中的想象一點也不一樣,上官真真坐在板凳上默默地流眼淚,狄遠山垂頭跪在她的身前,連身上的濕衣服都沒有換,浸濕地上大片地方。他的頭發也濕淋淋的沒有擦幹,向下滴著水。穀正中聽見滴水聲正是他頭發上的水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穀正中進來就來拉狄遠山,一疊聲問:“你們兩個不是兩口子嗎?這是怎麼回事?我說姑娘,你不心疼遠山,可是我還心疼呢!紅葉也很心疼!”抓過旁邊的一條手巾來給狄遠山擦頭發。
上官真真一句話也沒有說起身衝出屋子。狄遠山推開穀正中,怒道:“你進來幹什麼?”又要去追上官真真,大叫,“真真,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幫忙?”
穀正中拉著他道:“這樣的女人,走就走了吧!你何苦還要去追?”
狄遠山掙不開,急道:“你放手!”
穀正中就是不放手,一個勁的追問發生了什麼,狄遠山卻不肯說。兩然拉拉扯扯地來到門口,狄遠山朝外麵一看,上官真真的影子都沒有了,長歎道,“唉!穀大俠,你壞我大事!你先出去,讓我換衣服。”
穀正中又道:“那我叫紅葉過來給你幫忙。”
狄遠山頭疼地道:“你別再給我添亂行不行?去把南無看著,別讓他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幫忙,等換完衣服再和你說。”硬把穀正中推出房門。
穀正中一點也摸不著頭腦,出來後見上官真真就在一邊的牆腳掉眼淚。穀正中實在是好奇得很,考慮半天,還是沒敢去招惹上官真真,帶著滿腹疑慮回到房間中。
沒進門就聽見南無震天響的打鼾聲,不需任何人看著也不會跑。推門一看,南無睡得十分香甜,壓根就沒有安慰紅葉。紅葉坐在屋子裏,一個人默默地也在掉眼淚,看見穀正中進門就又撲過來。
外麵的太陽落山了,天一下子就黑下來。
穀正中的頭開始疼起來,非常疼,又不好推開紅葉,可也絕不願意讓紅葉伏在自己身上傷心地哭泣,在心中大罵狄遠山。正在為難的時候,原本睡得很香的南無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穀大俠,你可以放開紅葉了,狄遠山過來了。”
紅葉一聽,不等穀正中放開他,已經自己離開跑出去迎接狄遠山。
穀正中鬆一口氣,在板凳上坐下,討好地看著正準備起床的南無,媚笑道:“兄弟,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能聽見狄遠山的腳步聲,我都沒有聽見。”
南無道:“別叫我兄弟,暗礁中的人沒有兄弟。狄遠山沒怎麼練過武,又受傷了,腳步響得和打鼓似的,我能聽見有什麼希奇?”
穀正中嚷道:“可是你在睡覺啊!告訴我秘訣,省得我下次又被少爺發現。”他好幾次想趁著莫天悚睡著的時候去偷看烈煌劍,都因被莫天悚發現而沒有得手。莫天悚晚上睡眠時間原本就少,穀正中要等他睡著甚是辛苦,很不甘心每次都被發現。現在見南無也有同樣的本事,自然想要問個清楚。
南無失笑道:“你可真是賊性不改,少爺的東西也敢惦記著。死心吧,除非你用藥物把他迷暈了,或者趁他發病的時候動手,否則你絕對不可能偷到他的東西。不過我要提醒你,少爺本身也擅長用藥,一般的藥對他可是沒有效果的。要是把他惹惱了,可是沒你的好果子吃。”
穀正中撇嘴道:“真不夠朋友,說了一大堆,沒一句話是說到點子上的。”
狄遠山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坐下冷哼道:“他怎麼沒有說?他就是在告訴你少爺發病的時候就是防備薄弱的時候!南無,你還想不想少爺幫你忙?這樣在背後泄他的底!”
南無不以為意地笑笑道:“穀大俠可是在聽過你的話才明白的,怎麼算是我泄底?晚飯好了沒有,我要去吃飯了!”
莫桃脫下沾滿鮮血的外衣,怎麼洗也洗不幹淨身上的血汙,身體已被他自己搓得發紅,泡得發白,皮膚都要揭下來一層,他還是洗不幹淨身上的血汙。
雖然是夏天,溶洞中的地下水依然非常寒冷,凍得莫桃渾身直哆嗦,迅速消耗掉莫桃肚子中的食物,他又覺得很餓了。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去碰一碰蝙蝠。於是他從河裏出來,仔仔細細地把整個溶洞又尋找一遍。
比起大多數溶洞來說,這個溶洞的構造非常簡單,隻有上下兩層,簡單到莫桃沒用多少時間就死心了。他拿著無聲刀又來到洞口,用刀想去割開洞口那種粘糊糊的物質。最後無聲刀上沾滿了那種物質,莫桃也沒有能打開出口。